一辆马车。
马车后面另有四五辆车拉了大大小小的箱笼,家丁仆妇一应照看着。
寒风呜咽,掀起车帘一角。
马车里伺候的婆子连忙压实,又呵斥了一句:“急什么?”
车厢内烛光浅浅,暖香暗生,柔柔的女声响起:
“算了,他也是急着进城。”
婆子隔着车帘瞪了一眼外面,才再次守着车门,不敢打盹儿。
是了,因为她睡着了没压紧,才让车厢进了风,但她却要怪外面的车夫走太快。
不然让小姐受了寒的罪过就要落在她头上了。
“雁儿,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人偷我的诗。”
眼见奶妈安静了,车厢里的小姐凝眉跟丫鬟说起悄悄话。
“啊?什么诗?哪一首?”
雪雁吓了一跳,有贼人近了小姐的身?
“不知道,兴许是我还没写出来吧……”
小姐思索半晌吐出这句还没写出来,差点儿让雪雁背过气去。
这能叫偷吗?
你都没写出来,人家怎么偷?
后知后觉的小姐也发觉自己的语病,不禁抿唇一笑,却又咳了几声。
雪雁忙不迭拿出药丸,奉上温水。
“小姐还是按时吃药的好,虽说身子好多了,但如今天寒,偶尔吃几粒养着才是。”
那小姐被服侍着吃了药丸,才缓缓出了口气,靠在软枕上歇着。
想起这些时日的变化,当真如梦一般。
但体内流动的稀薄灵气,确实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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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世家大族是无法修行的,不过她林家祖上虽也是列侯,可中间败落了,祠堂里没有祖灵,也是父亲这一辈才又兴起,官宦家的红尘气尚浅。
哪怕她母亲出自荣国公府,出嫁之后没了祖宗庇护,也没有把她生的无法修行。
自从母亲去世,她就得到了师父青睐,传法授道指点修行,打娘胎里带的体弱也消减不少。
“唉,父亲那里群狼环伺,我来祖母家,希望能减轻一些他的负担,不必整日担忧我,瞻前顾后。”
心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外面的车停了,已经到了荣国府。
她当即挺直了腰背,等仆人准备好进府事宜。
从小便听母亲说外祖母如何如何,她还从没见过,不免有些期待。
厚厚的帷幕被拉开,遮风挡雪,一路直铺到国红府。
她站在车上瞥了一眼,脚下顿了顿。
怎么……是从小角门进?
听母亲说,那是家里下人走的地方。
世家大族平日大门是不开的,主家都是走侧门,但下人如果不跟着伺候,是不能走侧门的,只能走两侧的小角门。
她林家乃当朝新贵,又是国公府嫡亲的外孙女,竟沦落到要跟下人同走一个门?
心中火起,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偏偏身边的奶妈子不懂事,张罗着要她从马车上下来,直气的脸都红了。
躺平小庙祝:我家神明太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