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示敌以弱的道理人人都懂。
就像刘邦和项羽争霸时,项羽绑了刘邦的家属,起锅烧油,逼刘邦投降。
刘邦却拿出当初结拜过的说辞,直言我爹就是你爹,如果你一定要杀了吃肉,记得分我一杯羹。
这种混不吝的性子让人无处拿捏。
舒阳不是第一天当神明,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就像当初他可以无视那些丐帮外围人员带着老弱残疾,在翠微山下风吹日晒,无动于衷。
按说他应该卷起尸体和供品扔去卢氏问罪,但他知道卢氏会怎么说,所以不忍心。
云烨知道他心软,所以也没提这茬儿。
交给长安司天监已经算得上软弱了。
卢氏当家主母的死没有翻起任何浪花,司天监追魂验尸也没有找出任何异样。
随行的下人被反复搜魂,搜成了白痴。
最终在判卢氏有罪之前,卢氏家主主动辞去家主之位,以卢氏前家主的身份承担了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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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是宫里的意思,还是司天监的意思。”
蜀中,刘元坐在亭中与好友对弈。
对面的人听了他的话挑眉一笑,道:“无论是宫里还是司天监,你我两家都要候着了,这条路总会有我们的一份。”
云空对此很有把握。
老祖宗起势太快,手下没多少可用之人,马家吃不了这么大一块肥肉。
云刘两家是老祖宗名正言顺的后辈,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风吹竹林,飒飒有声。
刘元很认可云空的话,但他更为谨慎。
“无论如何,老祖宗不吩咐,我等便不可张扬,当年老祖宗初显灵,我们两家有所顾忌不敢迎他,已经埋下了芥蒂。
你我二人历经千山万水请回祖宗神位已是大幸,这些年虽尽力弥补,虔心供奉,有多少成效尚未可知,万万不可得意忘形。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另外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即便老祖宗不用我们,也不可心生怨怼,更要严加约束族人。”
云刘两家自从迎回神位,在蜀中总算有了点话语权,陶氏也颇为照顾,所以这些年云刘两家颇有一种重新支棱起来的架势。
出去当官的子弟也在尽心尽力的为云烨发展香火。
云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觉得刘元过于谨慎。
但刘家嘛,毕竟不姓云,而且又不是嫡出的刘家子孙,七拐八绕的不知隔了多少代,感到惶恐也是正常。
“比起那些,我倒更担心那个传闻,有风声说天官是老祖宗的娈宠……”
刘元抬手扫了扫飞入亭中桌案上的竹叶,对云空的话有些无奈,含糊道:“老祖宗的私事,还是不谈为好。”
瞥了一眼对面,好友眼神闪动,刘元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劝你三思而行。”
说起男风,刘家总是比旁人多些经验。
刘元不想看到云空出事,毕竟未来两家共事的时间还长,也是天然的盟友,熟人总归了解的多些。
云空哂笑不语,却也没拒绝对方的好意。
他和世间的主流观点一致。
男人嘛,玩玩就行,还当真吗?
色衰而爱驰是必然的。
不过舒天官是修仙者,容颜不老,老祖宗一时半会儿没腻也正常。
等以后腻了,还不是要换人?
现在舒天官正得势,暂时不要惹他,免得老祖宗怪罪。
先备着就行了。
云空心里盘算着给老祖宗准备男宠,刘元深知他脾性,一两句根本劝不动,只好暗暗把给他准备棺材的事提上日程。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