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庙的历史已有百余年。
蔡秀才两人勤勉有加,修行到如今,也不过神官境。
这是一县香火所能供奉的极限。
后续的神君,神王等境界需要更大的香火地,更多虔诚信徒来烧香供奉。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进取心,对扩张香火没兴趣,只想着保一方平安,做个长长久久的神仙伴侣也就是了。
三藏将他们背后有黑气凶兆告知时,两人不过无奈一笑,语气苦涩:
“有劳法师费心,这祸事我二人却已知晓。”
“此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五年前,桂阳县来了一任县令,乃是前朝皇室刘家子弟。
因着昔日冠军侯重获新生,又被大唐皇帝加封,是以刘家和云氏去认了祖宗之后,这两家地位势力日益见长。
双花庙在桂阳县虽有百余年香火,却并未被大唐册封,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刘家子弟一来,便筹划着推了双花庙,请云侯入主。
蔡秀才原想打个商量,请云侯坐庙中主位,他们二人神像居于侧边,落个为云侯跑腿的差事,也好保住香火神位。
不至于香火散尽,真灵泯灭。
可那刘县令着实不肯,明言道:“云侯征战四洲,平定八方水域,桀骜不拘,如何与二位共处?”
后来县令私下里透露,双花庙的两位神若不是有男风雅好,同庙也无妨。
但就是因为这雅好,才要避讳。
云侯不喜男风……
“……有此一事,我二人也不愿坐以待毙,联合本地乡绅寻了他错处,上告知府把他撵了。”
“阿弥陀佛,倘若如此,也不算二位亏理,只是蜀中离此地尚远,那云侯庙更是隔了万水千山,这祸事从何而来?”
三藏听了前因,却不明白这后果从何而来。
云侯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来打杀这个两个小神啊?
况且……听闻……
蔡秀才转动茶盏,自嘲道:“是我们太不自量力了,州城里的知府老爷姓陶名子安,往日他为官处事也颇为清正。
我们交上去刘县令的罪状,他二话不说就停职查办,但那云侯乃是他在别地做县令时从山上迎下来的,我二人撵了刘县令,等于拒了云侯……”
“莫非这陶子安要推了两位的庙?”
三藏小心揣测,蔡秀才两人摇头,笑容越发难看。
“天策府的尉迟将军正在附近扫荡妖魔,拔除淫神邪祀,陶知府只是如实向上汇报了我们的庙……”
“我们到底未曾受封,虽有百姓供奉,却也属淫神邪祀之列,天策军一到,庙破神毁,近在眼前。”
如此阳谋,堂堂正正,倒叫蔡秀才两人无计可施,只能坐着等死。
连个怨字也说不出。
至于请封,那是来不及的。
先前太上皇在位时,为了多拖死一些世家宗祠里的老祖宗,压着天下神明不封。
后来大封时又要先封州府,桂阳县的双花庙一拖再拖,直到等来了刘家子弟。
人家怎么可能给他请封?
出事后,陶子安更不会越俎代庖帮双花庙请封,只说等新县令派来再说。
“这……”
三藏听了这一番陈述,沉吟半晌。
就在双花庙两个小神欲起身告辞之时,他才出言阻拦。
“两位尊神且慢!或许,小僧有解困之法。”
蔡秀才与身旁少年停下身来,婉拒道:“多谢法师好意,我们不想修欢喜禅,亦不想舍弃彼此,遁入空门。”
“呃……此法却与我佛门无关,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两位愿以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