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依旧没灭。
短短几步路,老妇人却仿佛经历了生死逃亡,把破烂的红灯笼放在桌上便立刻关上堂屋门,怕有风吹进来。
羊角辫女孩紧张地攥着几根残香,跟着奶奶一起跪红灯前。
不过不是为自己或其他人祈求,而是为红灯里的太虚神官祈求。
祈求他长生不老,法力无边……
老妇人搜肠刮肚,把所有听过的好话都一并送给了神官,连同凡人的升官发财,妻妾如云等等。
天可怜见,她一个寡妇拉扯儿子,可儿子媳妇又早死,只剩她和孙女,自然泼辣无比,骂遍全镇无敌手。
这让她夸人,可真是难为的很。
但她依旧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连儿孙满堂这种她最讨厌的词都说出来了。
就在她以为事情结束了,外面如何刮风不要紧,只把灯笼供在屋里就好。
没成想又是一股风吹来,似是无视墙壁阻拦。
本就破烂不堪,宛若游丝的红灯笼彻底熄灭,房间里漆黑一片。
“神官大人!我的神官大人啊!”
老妇人眼睁睁看着希望之火熄灭,顿时高声哀哭起来,连同不太懂事的小女孩,也哭成了泪人。
虽然她们不懂得什么仙人手段,但是这好好的灯笼被风吹的全是洞,连屋子里也有风,把那一点点灯火给吹灭。
这已经是极大的不祥之兆了。
与此同时,这一幕在所有供奉了红灯笼的区域上演。
或是亲眼所见,或是心有所感,众人看到的,都是那盏破破烂烂的红灯笼。
舒阳与云烨拼杀这两三个月的成果,毁于一旦。
“不要紧,有太虚镜挡着,伤不到你。”
舒阳全力施展着山河流转,怀里的太虚镜不断泛起涟漪。
那是三股自南蛮吹来的风在追踪太虚神官的神位。
他要在被风锁定太虚镜之前,逃回楚江北岸,逃回翠微山。
只有那里还有些许安全感。
山河草木化作流光,在舒阳神念中纷纷远去,就在太虚镜与那三股风彻底碰撞的刹那,他来到了楚江边上。
“嗡!”
巨大的光柱亮起,镜面滚烫无比,烫的舒阳险些握不住。
北岸的一座山峰中投来目光,南方也伸来一只手,还有一道墨色黑影毫无规则地席卷而来。
凭这三股风根本无法与太虚镜抗衡。
即便舒阳法力不济,太虚镜自有其玄妙,能化解这种攻击。
就是会暴露位置而已。
南蛮要的,也就是位置。
躺平小庙祝:我家神明太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