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了没法查,最终只能不了了之,这位爷还是非要去。
等他们赶到,估计人都埋了。
别说是契兄弟结亲,就算寻常男子跟同村寡妇结亲,等晚年寡妇的丈夫突然冒出来说没死,这家人如何相处,也是一笔糊涂账。
这种事他们两个衙役去了有什么用?
马博文脸色铁青,自从舒阳那里得知了刘全福的事情后,心中愤怒升到了极点。
世间竟有如此卑鄙无耻的人家,骗人感情不说,辛苦操劳一生,到老竟被诬陷得了疯病,当狗一样锁起来。
三乡离县城不远,策马扬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听到外面小孩子嚷嚷,里正匆忙整理了衣衫从家里出来,一抬眼,两个官差刚好下马。
“哎呀,这不是樊小哥吗?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陈满山脸上堆笑,打着招呼。
“他姓马。”樊青牵着缰绳栓到路边,又低声对陈满山提醒了一句:“陶大人的夫人也姓马。”
说完,樊青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另一棵树旁边的马博文进了里正家。
陈满山闻言顿时明白了什么,小跑着跟上两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
陈满山家的院墙虽是土坯,里面三间正房修的却十分敞亮,青砖灰瓦,窗明几净,一看就知道家底儿颇丰。
不等他奉上茶水,马博文率先发问:“你这里可有个刘家村,村里有户人家叫刘一虎,家里契兄弟叫刘全福?”
陈满山一愣,看向樊青,樊青低头抠着指甲缝,似是在抠泥。
可他的手指白白净净,哪有一丝脏东西……
“这……刘家村确实有这么一户人家。”陈满山沉吟片刻,回忆着那家人的事。
“刘一虎有五兄弟,死了两个,还有三个,叫刘二虎,刘四虎……”
“我问你刘一虎刘全福,你扯他兄弟干什么?”
马博文脸色不善,说话也冲,怼的陈满山一脸懵逼。
樊青不得不出来打圆场,淡笑道:“我们接到刘全福收养的孙子报案,刘一虎虐待结亲兄弟刘全福,诬陷其得了疯病,把他活活饿死了。”
心中不忿的里正顿时消了火气,刘家村在自己名下管着,出了这等丑事,也难怪……
仔细想了想,眉头紧皱道:“这……这事……”
这了几声,马博文横眉冷笑,“这什么?难不成你收了人家好处?”
“小哥这话冤枉我了,我这里正职位是三乡里正,管了三个村子,但另外那两个村子有自己的族老,不需我费心,哪里有收人家好处这一说。”
陈满山忙不迭喊冤,撇清关系,又解释道:“方才我说刘一虎几兄弟的意思是刘家村一共五十三户,刘一虎三兄弟共有十二个孩子,仅他们一家就占村里两成户口,再加上叔伯堂亲,这都要过半了。”
樊青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马博文,他说不了了之的原因就是这个。
整个村子都姓刘,说起来都有亲戚,即便刘全福的父母也在村里有直系亲属,但那一辈都死的差不多了。
新长成的这一辈人,刘一虎有半个村子的人做护盾,能把他怎么样呢?
除非让县令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定罪,担个昏官的名声。
可能吗?
马博文接到樊青的眼神心里更加窝火,他已经能想到那些人互相包庇,做假证,扣死刘全福疯病死了的说辞。
至于刘海?
一个小孩子的话做什么数?
躺平小庙祝:我家神明太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