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宁明歌进门后,徐氏虽然躺在床上,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宁明歌双手垂于胸前,这碗药是竹香递来的。
徐氏声音里都是不满:“大儿媳妇,你这派头还真大!
递一碗药这种小事,也不肯亲自动手吗?”
宁明歌试图解释:“我身体抱恙,怕将病气过与婆母,这药也是竹香煎的,我并未沾手,只在一旁看火。”
宁明歌这一番话不亚于火上浇油,徐氏心里的火一下烧了起来!
宁明歌这是在说反话吧?害怕她听不出来?
徐氏怒斥道:“我看你是话中有话吧?
什么叫过了病气?
你自入我房内,说话声音洪亮,煎药一守就是一个时辰,你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还有你那围帽!
家中婆母在场,没人教你规矩礼数,须脱下帽子以示礼貌。
这难道就是宁家的家风与涵养吗?”
来了,婆母的发难终于来了。
宁明歌的眼泪早已准备好了,滚滚落下,“婆母您误会了,我实在是事出有因,郎中特意交代,我这几日出门见人,都要戴好围帽,不然这病气伤人!”
徐氏:“病气!病气!你口口声声念叨着病气。
反正现在我也病着,不怕你的病气传与我。
大儿媳,我要你上前!亲手!为我试药!”
宁明歌:“婆母,要不…要不您先看看我这——!”
徐氏强硬打断她:“够了,魏嬷嬷,押着她试药!”
魏嬷嬷一把拽住宁明歌,将她推到徐氏床前,竹香这个时候有眼力见地递来药碗。
徐氏:“扒掉她的围帽,我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装病!”
宁明歌头上的围帽终于被拽了下来,露出她脖子上一团团褐色的鼓包。
徐氏:“你脖子上什么东西?”
宁明歌讪讪道:“郎中看了也说不清是什么,只说可能是风疹,也可能是花疹,让我回来好生养着,这几日别见人。”
徐氏:“花疹?”
风疹徐氏知道,这花疹又是何病症?
宁明歌脖子上褐色的药膏麻麻赖赖,像蛤蟆皮一样高低起伏。
看上去有些吓人。
一旁的魏嬷嬷发出骇人的尖叫:“花疹,那不就是梅花癣?那可是会传染的!”
徐氏:“什么!”
徐氏一把推开宁明歌,力气大得差点让宁明歌踉跄跌倒。
宁明歌苍白解释:“郎中说不一定是花癣,或许只是风疹也不一定!”
徐氏这个时候可听不进这些。
屋内已经是人仰马翻,徐氏大吼道:“你赶紧走,别再来我屋里。从明日起你给我禁足在葳蕤轩,不得出门半步。
魏嬷嬷,快去开窗,把这病气散出去!宁明歌,你想害死我吗?”
随即徐氏想到刚才魏嬷嬷拽过宁明歌的手,像是躲避什么蛇蝎猛兽一般,让魏嬷嬷退开!
还有那药!宁明歌煎的药!
徐氏连端着药的竹香一同赶出房门。
宁明歌看似狼狈地捡起被魏嬷嬷扔出的围帽,重新戴好。
脚步轻快地回了葳蕤轩。
禁足好啊!
她正求之不得!
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