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妗不一样,她淡妆浓抹总相宜。
素时清丽脱俗,浓时张扬夺目。
移开视线,司厌过去,朝着大门外,两人下至停车场,司厌亲自开车,换了一辆,不是昨晚的黑色宾利,他换了一辆花绽灰的路特斯。
夏妗坐上去,系上安全带,有上次在岛上的飙车体验,她特意要求,“不要飙车。”
司厌‘嗯’了声,启动车子。
穿过海城主城区,走上山路,司厌的确很守信用,答应了,车速一直放的很平稳,夏妗开了窗,外面凉风涌进来,她觉得舒服。
脸朝窗户外,迎接着风。
像一个享受自由的小女孩。
司厌目光落在前方道路上,余光却不曾移开过。
“真舒服啊。”
夏妗很容易满足,深吸一口气,山路的空气,裹挟着泥土草木的气息,她发出喟叹。
司厌没有出声,只将车速放的更慢了些。
山路过半,落了雨。
时急时缓,急的时候,雨珠噼里啪啦打在车身,夏妗只有关了窗。
司厌话少,车内很安静。
安静的时候人的思绪总是会飘的厉害,看着一朵朵在挡风玻璃上绽放的雨花,夏妗竟有些冲动,想在倾盆的大雨中跳舞,但这样的想法,也只会是想法。
她在很多个下雨的白日里,都有过短暂的这样的想法,次次被遏住,不是她觉得这样看起来太疯,她其实享受发疯,因为很痛快。
没有跳完全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
她律动不协调,别人是跳舞,她大概会是做法,在雨里做法,想想都渗人。
念头一闪而过,长久的安静和落雨的声音混杂出的宁静感,换来的是渐渐升起的困意,夏妗靠在椅背上迷迷瞪瞪睡着了,头歪着,像是随时要落下。
司厌在一个安全的路段停了车,在夏妗的脑袋随着倾斜弧度,要向下坠时,伸手托住了。
睡梦中,夏妗有轻颤,两排扇子一样的睫毛,轻轻抖动,很快陷入平静。
梦里的女人,在遍布野花的田野里转动裙子,雨过天晴后的阳光像一束柔和的聚光灯,落在她的身上,随着裙摆调整角度。
夏妗看了很久,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
她笑着,像一束光,“阿妗。”
“妈妈。”
夏妗在梦里叫着,梦外,司厌听清了她唇瓣蠕动,呢喃出的声音。
外面的雨落的突然不那么急了,一片黄了一半的落叶从半空飘下,落在玻璃上,也轻轻的落在了司厌的手心里。
她还没有枯萎,一切都还来得及。
赴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