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闷闷的,听到孝谦那些玩笑话更是来气。“可能是今天忙糊涂了吧。你先歇着,我回去换件衣服,给娘请个安后再过来。”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孝恒走的很快,他从小就是一个懂得自持的人,适才情绪为何会如此起伏不定?是因为孝谦的不争气吗?是因为他的不长进吗?是因为......还是因为另一个人?孝恒突然停了下来,他站在花园的小径上,看着身边开得正灿的夏花。这些花开得如此娇美,都是园丁们细心打理来取悦这府里的老爷、太太、少爷们的。但是老爷、太太、少爷留意过这些花吗?没有。至少他,钟孝恒,每天来去匆匆都无暇看上这些花儿一眼。如果这些花开在野外,或许会有更多的惜花之人爱它们怜它们。既然在此深宅大院里无人能够欣赏,那为什么不把它们送出府外去?就算是交给下里巴人,至少也是一份真情以待。
小鱼从孝谦那里回去后就向夫人禀报他的伤势情况,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前来请安的孝恒。“大少爷。”她向孝恒福了福。
“嗯。我娘在里面?”孝恒问道。
“在。刚吃了些点心,正念佛经呢。”小鱼说道。
孝恒进屋看到母亲坐在软椅上闭目养神,手里拨弄着那串腕珠,嘴里念念有词。“娘。”
金如珍睁开眼笑道:“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今天事情少,就早些回来了。”孝恒坐在母亲身边,道:“我刚去过孝谦那里,他今天还算不错,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嗯。你这个做哥哥的,也没少为他操心啊。”金如珍喝了口茶道:“今天忙什么呢?”
孝恒突然心里有了想法,他说道:“今天倒是去庄子上看了看。还碰到了奎中叔。”
“奎中叔?”金如珍有点想不起来这个人。
“就是小鱼的父亲啊,游奎中。”孝恒说道,“他还让我替他带话,问娘您好呢。”
“噢。原来是小鱼的父亲。”金如珍点头道:“他们家的家境好转些了吗?”
孝恒道:“越来越好了。所以今天奎中叔向我提起了件事儿。说这些年也攒了点钱,想提早给小鱼赎身呢。希望咱们能通融一下,放人走。”
这时候芸香倒了茶送进来,“大少爷,请喝茶。”
金如珍微微点头道:“既然人家已经凑足了银钱,我们钟家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家。让他们到时候带了赎身银子来就是了,小鱼在我们这儿也这些年了,是时候回去嫁人了。可别在我们家给耽误了青春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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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孝恒道:“儿子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有娘的允诺,儿子不敢当场应承下来。既然娘也同意,那么该日我就遣人去告诉奎中叔。相信他们一家子都会感激娘的恩德。”
芸香从房里退出来,心情无比畅快。她看到小鱼便笑道:“哎呀呀,小鱼,你还做事情呢?我看你就快有福气喽。”
小鱼正做着手里的活计,看到芸香这么说便问道:“芸香姐,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别装蒜了。”芸香道:“你是好福气呀,你爹如今凑足了银子要提早替你赎身呢。还托了大少爷来说辞,真是大本事啊。”
“大少爷?”小鱼有些惊愕。
“大少爷刚才向太太提了,太太也允诺了。”芸香酸酸地说道:“太太说,让你早早出去嫁人,可别耽误了青春。看来你爹已经给你物色好了女婿吧?”
小鱼显得气急败坏,扔下手里的活儿就跑了出去。他想做什么?他不想看到我也不用这样把我往外推呀?我可以在这个宅子里不见他,躲着他,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走呢?小鱼心里兀自抱怨着,脚下不停地走着,但是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就到了钟家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