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了,快上车吧。”孝谦打着伞送意沛上了马车,放下帘子道:“你也累了,好好儿睡一觉吧。”孝谦嘱咐道;“什么都别想。”这个曾经别人眼中的忤逆子好像一夜间长大了一样,让人觉得安全。
回去的路和来时的一样,可是看景的人却已经泪流满面。孝和和自己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感情丝毫不亚于和亲兄弟孝恒之间的情。全家人都说自己是忤逆子,是纨绔子弟,不抱任何希望。唯独孝和,他对自己寄予厚望。孝谦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何得知自己有这个能力,他不断地劝说不断地引导,使得孝谦懂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虽然他还是嘻嘻哈哈处事不恭,但心中却有着一杆秤,衡量着人性的善恶。
孝谦慢慢擦去脸颊上的眼泪,看着窗外被蒙蒙细雨笼罩着的山路,心道:二哥,你放心,你的嘱咐我一定会扛在肩上。就算我还是无力为这个家做出什么贡献,但至少我会保护好意沛,保护好你的妻子。
桃源镇钟家大院里纷纷挂上了白色灯笼,家人也穿上了素色的丧服。孝和的灵柩停在偏厅,钟进贤和燕春妮时不时地会来这里陪着儿子说说话。
因为燕春妮对自己极其冷漠和憎恶,意沛总是要等到大家都休息后才进偏厅。夜深人静,意沛来到偏厅,厅堂里一片白色,伴随着屋外的细雨透着丝丝寒意。意沛看着灵位上“钟孝和”的名字不禁抽泣起来。
“孝和,你冷不冷啊?从你走的那天起,雨就一直在下。”意沛拿着纸钱点燃,“我好想你。你一人在那里寂寞吗?二太太不许我进来陪你,我知道二太太很伤心,我应该体谅她。”纸钱一张一张地化为灰烬,火盆里冒出来的小小火苗传递着一丝温暖,就好像是孝和那并不温暖的手,虽然不算很暖和但却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孝和,这几天我在收拾你的屋子。看到那些你平时用惯的东西,我只觉得心酸无比。那些东西上好像还留着你的温度,好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回头一看是孝谦。“我来陪陪孝和。”意沛把手中最后一张纸钱放进了火盆。
孝谦走了过来也拿起了一叠纸钱蹲在意沛身边化宝。“我知道最近二娘总是针对你,还不让你进偏厅,所以你才趁这个时候过来。”
“二太太心里还在责怪我,我不怪她。”意沛说道:“不管怎么说,孝和的确是因为我才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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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谦叹了口气说道:“谁都不想。二哥也不想看到你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
两人看着火盆里慢慢烧尽的纸钱,“吧嗒吧嗒”的烧灼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很响。“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意沛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酒味。“你喝酒了?”
“我在外边喝酒。”孝谦说道:“一个人,能安静一些。”
“你二哥不喜欢你这样。”意沛说道。
孝谦皱了皱眉道:“过去我有心事可以找二哥说说,现在二哥不在了。我除了自己喝酒外,还能做什么?”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拿纸钱沾上的灰尘,“很晚了,晚上寒气重,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是出殡,会有很多人来。你......”孝谦看了一眼意沛,叹道:“唉~~还不知道明天二娘会不会让你出席。”
意沛一听忙拉着孝谦恳求道:“孝谦,你帮帮我。我一定要送孝和出殡。”
“嗯......”孝谦抿了抿嘴道:“我会尽力。不过还要看爹的意思。”
第二天是孝和出殡的日子,来了很多亲戚来送孝和最后一程。眼看时辰就要到了,意沛一身缟素朝偏厅走去。孝和的灵柩已经被抬到场院里,众人兀自悲哀哭泣。
“老爷,时辰到了,可以走了。”有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