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襄阳城有战、落远空难以兼顾三峡,故而只能仓促调用真刚……如今总算虚惊一场,但飞鸽传书若真是落在了金军手中,终究会埋下祸患。
“有没有可能金军只是歪打正着,并不知那是惊鲵?”闻因还带侥幸。
“不会,战狼应该就是为了调查惊鲵来的,事实证明‘完颜江山’只是假消息,恐怕本来是为了试探她。”林阡摇头,“惊鲵是有史以来最令金军感到棘手、什么破绽都未留下的八大王牌之一。还有,大散关之战我用尉迟雪去威胁战狼,他不是没想到,而是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有把握用亲情去撼动他?可想而知,天生的细作嗅觉让他意识到这最有可能是惊鲵的情报,惊鲵已经威胁到他、于他而言不得不除。战狼既有心,惊鲵半点线索都不该留下。”
“那可如何是好?”闻因知道,惊鲵对付朱雀绰绰有余,却未必是战狼对手。
“那就看我们的了。要知道,战狼他,现在不完全是细作首领,心神得被我们分过来。我们要将他的神越分越多,直至关注不了惊鲵为止。”林阡忽然笑起来,胜券在握的样子。闻因呆呆看着这俘获的笑,倏然不知双手怎么摆,见林阡没事便放下心来,转头赶紧去给段亦心喂药。
林阡只休息到傍晚便觉身体大好,一个人在白帝城的街道打转,考虑好了怎么和落远空共同弥补惊鲵昨夜擅离职守的破绽以后,终于见缝插针地在夕阳下的人海中闲游,高峡长江、亭台楼阁、郁郁葱葱、蜀国故事犹在,却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心里就空荡荡的?
仿佛被熟悉的气息带回昨天,发话的黑衣少年是谁,“好了,不必多虑了,吟儿,我们明天出去游览白帝城如何?”那个角度,他可以轻取笑靥、眉眼盈盈的少女又是谁。
对那女子的爱,早得忘记了开始,也不记得过程,仿佛与生俱来,却知至死不渝。
正当他沉浸在遐思中时,冷不防地有人哭哭啼啼跑来,一头撞在他腿上,直接将他从过去拉回现实“爹爹!爹爹!”然后那小人儿抱住他腿一通猛摇。
“怎么了……”他愣了许久,才意识到那是小牛犊,赶紧把它抱在怀里,定睛一瞧,小牛犊手上还有只烤得半熟的兔子。
“呜呜呜,战哥哥把他养的兔子借我玩,叮嘱我不准我吃,我昨日想念爹爹,抱着兔子哭了一场,一不小心烤焦了,怎么办?”小牛犊哇哇大哭。
“兔死不能复生……”林阡也没办法,“只能和战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哇,娘亲要是知道沂儿欺负战哥哥,一定会把沂儿骂死打死的。怎么办,怎么办,彪悍的娘亲就要回来教训沂儿啦!爹爹我们一起躲起来好吗!”小牛犊还在哭,林阡知道下一刻他再不放开手他很可能就是那只兔子会被烫个半死,一边听一边正准备把小牛犊放下来,突然他就怔在原地,如果别人说吟儿还是幻觉,那为什么现在他听见吟儿时手被烫得起泡了明明很疼不像做梦?!吟儿,要回来了?吟儿……
随着手心冒烟,林阡愈发清醒,吟儿,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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