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令行禁止,三层弩手并力施放。宋军箭打炮轰之下,完颜江山所领骑兵完全抵挡不住,纷纷后退。
从早晨到日暮,金宋两军进退分合数十次,最终趁敌疲弱之际,赵淳派孟宗政等人出城,杀得金兵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炮座洞子虽有被金军拽回本营的,所剩无几,而土布袋草木牌等等,一时尽毁。时值北风大作,烟尘蔽空,全扑金军之面,宋军乘势鼓噪追杀,金军弃甲曳兵而溃。继腊月初三惨败之后,大年初三开始连续三天的攻城作战,金军又损兵折将总共数千人,“铁打的襄阳”成为他们叫苦不迭的噩梦。
这场襄阳保卫战里的所有宋军,都合乎一句“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大好形势下,中线宋军终于腾得出手去营救西线。
正是正月初三那天,吴曦任命其亲信徐景望为四川都转运使、褚某为左右军统制,领兵夺取了四川总领所的仓库。四川总领刘某胆小怕事,徐景望一到,他就赶紧纳牌封印,拱手交权。
正月初五,吴曦又派遣摧锋军统禄某,率兵一千五百人进驻万州。安抚使蒋某听从吴曦号令,给湖北秭归的官员下了命令,说“蜀王已与大金议和,如大金有兵前来,本地不得迎敌。”
西线中线,实际本来就是连成一片。吴曦既已对万州、秭归等地下手,意味着他和完颜匡当真筹谋联合。
林阡不可能允许目前还在阶成和凤与大散关等地的宋军寒心,徐辕也绝不愿见到襄阳保卫战的胜利硕果不翼而飞,相隔千里,不谋而合,一个要求、一个建议、将襄阳城中高手择优向万州调配——“出入四川的长江咽喉要道,不能落在吴曦和完颜匡的手中。”
抚今鞭越风首屈一指。却还有个始料不及的高手希望随行,正是那个被李思温控诉而雪藏多时的段亦心。
“天骄,我不令你为难,只是刚好想去西线。随军到万州后我会自行离开,此生绝不参与金宋之战。”那女子容色倩丽、淡然而立,尽管只是寻常百姓的衣衫,都遮不住的丰神绰约。或许在豫王府一言九鼎惯了,哪怕请求的话语都带着些许威势。
“是为了避开那位小豫王吧。”徐辕洞察地说,她完全可以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找人掩蔽只能是躲。
段亦心在这场襄阳保卫战里并非毫无建树,在她的牵制下,本来就“既非将才,也非高手”的小豫王,心乱如麻几乎没能立功。
可是无论如何,小豫王毕竟是她的旧主,徐辕想,段亦心固执地坚持她自己的想法、却没有考虑到旧主的感受,为了报答吴越石磊的救命恩情,阻挡了旧主的逆袭之路、崛起之梦,她心里,理应是很亏欠的吧。
“不错。”段亦心随徐辕走了一段,脸上却没有后悔,原来并不是逃避,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终不是从前的小豫王了。见到我想见的人之后,我便回故乡退隐,再不问江湖中事。”
“这女子,难怪主公都说,她身上有着连他都难以企及的刚硬。”徐辕望着段亦心清秀而不失大气的蓝色背影,想起林阡描述过她的性子和面容一样是刀裁出来,忽而一愣,“她想见的人,该不会是……”
不知为何,徐辕从见到段亦心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似曾相识……其实有个问题他最近才意识到——这些年主公动过心的女人,多半都是从“穿蓝衣好看”动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