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里盟主应该往后退了几步的!”“怎么可能,后退做什么?杀了盟王吗!”“你听的哪个版本?”“你又是哪个版本!”
“唉,别吵啊!别惹乱子啊……”听到那老板慌张的拉架,“你们忘啦,十年前吧,就在这西湖边上的颜家,他们大少爷就是因为在茶坊里和人口角,打得人重伤从而被从官军除名,不然他怎么也是平步青云啊。可惜了,自己失踪还连累家道中落,一家子经不起被指指点点全都搬到不知何处。”
“……”林阡原还微红的脸忽然变得惨白。
那,应该是旧转魄,完颜丰枭吧,是故意打人才好去当细作,放弃了一切却从不言悔。想不到,还能在这里寻到他的根。
“去看看吧。颜家的老宅?”吟儿轻声试探,猜到一二。
那地方小部分早已荒芜,大部分则变卖成了旁人家,“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林阡体验着物是人非的感觉,却不见得就全是感伤,听着新人的欢歌笑语,追忆昔人的音容笑貌,他觉得,就算几十年后他走过的山河都是不记得他的无关之人,只要那些人们也像这般安谧繁华无忧无虑,他的努力也就和丰枭的付出一样值得“丰枭,还有千万个如你一样的将士,愿汝等忠魂都随我归了故里。”
重新淹没于人海,大约是缘份使然,他俩又一次遇到了毕再遇将军,和他一同游览西湖的竟是那乔装后的赵扩。
“皇上,为何游湖还要乔装?”阡吟见识过了西夏、金和宋的三位国君,对最后这位印象最好。
“若不乔装,便要奏乐出舟,不仅惊扰先人,而且有伤俭德。”赵扩回答。毕再遇补充“圣上早已将画鹢御舟都沉到湖底,不愿做劳民伤财之事。”
“不过,却是留恋这西湖的云树堤沙和画桥烟柳了,时不时像这般乔装了出游也好。”赵扩笑着说。
走了一段,看临近中午吃饭时候,赵扩提议去望湖楼“德卿,胜南,今日朕做东,请你们尝尝京城味道。”
毕竟微服,所以他没带他们去官衙开办的酒库,不过临安城上的私营酒楼也是花团锦簇,日夜腾沸。赵扩为防人多眼杂,让众人以大哥二哥三弟相称,乍一听倒像是拜了把子一样。
“二哥说京城味道原是这个用意,三弟这才知道过去的偏见害人。”林阡在门厅标语上看到所谓的京城味道,是指这家餐馆既卖临安菜也有从汴京来的厨子做开封菜,他陡然意识到,赵扩不完全是被韩侂胄牵着鼻子走才要抗金要北伐。
“二弟现在知道,也不晚。”赵扩亲切地笑了起来。林阡也笑着举酒“临安之游,不虚此行,竟与二哥是同一阵线的知己。”
“客官,这是‘看菜’,不能吃。”小二对迫不及待的吟儿说。
“那快点上主菜……”吟儿尴尬地说,她不能光看着他们三个喝酒啊。
“昨日龙镜湖暗箭伤人,众人一时间难以应变,幸好第一轮暗器是毕大哥所挡,三弟敬毕大哥一杯!”
“前夜谈判,韩丞相受辱之时,昨日金军暗算,在我临危之际,全都是三弟挺身而出,我也敬二弟一杯!”
“二弟明察秋毫,三弟行端坐正,才使军民之心不乱,毕某感激不尽,敬二位!”
称兄道弟,酒酣气热,相见恨晚,传出去谁信!
像这般,你来我往了数十杯,什么劝酒的理由都能找到,毕再遇和林阡倒是喝得痛快,赵扩身边跟着的太监在他喝到三杯后就急眼了,轻声细语“皇上……少饮酒,会吐……”“皇上,您不是一向不喝超过三杯……”
“喝,有大哥与三弟,我虽身体不佳,不能亲赴前线,却也觉得……”赵扩开怀大笑,“恢复中原,大业必成,此刻不喝,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