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感,一时之间,仿佛见到数十年前他的经历,但凡是长枪经行之处,尸块、血迹、惨声,染满了令人窒息的时空……
那般摧枯拉朽的杀伤,若不是林阡拼着性命挡,就是其余所有人遭殃。不夸张,“所有人”,所以纵然林阡也得拼着命。
好在林阡身经百战,于漩涡中从容不迫,淡定自若地打出了河东时大杀四方的那招“天下高手如电抹”,但因为和制止入魔的“万刀斗法”相互融合,杀伤力略有降低,但是在楚州打轩辕九烨“足够”。然而林阡自己也发现了,几乎同样的攻击性,今次的成效明显不如与轩辕九烨对敌时那龙镜湖虽然被打得退后一步,却还是奋力招架住了这一刀,继而毫不迟疑地又补上一枪,迫得林阡不得不再尝试再添些力道。
林阡一边压制着自己一边压制着龙镜湖,掂量他的内力,分明在岳离之上、完颜永琏之下,这个档次,他一直以为没人,直到和尚和龙镜湖,在他的战史上并驾齐驱着来了。来得好啊,来了我才好跨过去。
群攻和单挑都屈指可数的劲敌,令他与龙镜湖交战时视线都不能移!既紧张得扣他心弦,又高兴得酣畅淋漓。所以来不及去关注李君前和纥石烈桓端的战斗,只能感受到身旁另一战场的忽而干燥忽而潮湿,那是属于纥石烈桓端和君前各自武功的特色,却,一样热!
风里流沙,刀如其名,内蕴风沙滚滚之粗粝,又藏胡笳阵阵之苍凉。
白门四绝艺之鞭如潮,江海争流,浩荡无涯,一波接一波带着自身涨落朝纥石烈桓端涌荡,无愧其招式名称“襟带大江左,平望见三州”。
这二人旗鼓相当,刀鞭交汇时,沙入了潮,浪没了风,胡笳与江水之音交响,竟有种“水和沙搅合在一起、把黄河真正打出来了”的气势,偏巧两个人分别是山东、淮南金军宋军的领袖,一个翩若惊鸿,一个矫如游龙,不管本人气质,还是战斗风姿,都是平分秋色。可惜此刻淮水南岸大多数人只顾逃命或战斗,若有人有闲暇旁观,怕要吟出“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来。
最终,因为连林阡和李君前亲身在场都只能勉强持平,一旦仆散揆的主力大军气势汹汹渡淮而来,南岸寡不敌众的宋军就只能兵败撤退。
虽说官军有贪生怕死之辈,前推后挤,自相践踏,却也不乏提起刀枪、与义军一同抗拒外敌者,纷乱虏尘中四处弥漫着汉家气节。
“林阡,论谋略,你大概南宋第一、天下第四。”龙镜湖深知仆散揆胜在先发制人、出其不意,此刻他完成了制衡林阡的任务,便满意地收回枪来站到了仆散揆的身后,看得出,他和仆散揆根本不是临时的战友。
“哪三个在他之前?”纥石烈桓端饶有兴致地问,那时在场的所有高手都已精疲力尽,后续便交给主力大军了。
“王爷,夹谷大人,仆散大人。”龙镜湖说的是金国公认的谋略排名,不过夹谷清臣虽是名将,已然去世多年了。
“不敢当,还有家父、田若凝将军、越野、杨鞍、寒泽叶、楚风流、完颜君隐、纥石烈桓端、黄鹤去……林阡勉强第十三。”林阡把赢过他或者有实力赢他的能记得的都说了一遍。
听得这话,原本想嘲讽林阡和南宋的龙镜湖脸色变尴尬,纥石烈桓端倒是不可能被他挑拨离间,闻言却还是笑了起来“盟王过奖,桓端还是第十四吧。”
“可以撤了。”李君前收到信号,知道虽然失地、但兵马总算保全,所以提醒林阡不必殿后。
“好。”林阡闻言不再恋战,吟儿应该还在等他。
“莫追。”仆散揆看龙镜湖心急要追,赶紧提醒,“必有埋伏。”
“好……”龙镜湖经验不足,对仆散揆言听计从。
仆散揆感激地望着他“镜湖,王爷知道你回来便已经相当高兴,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