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的情债,便不再像昏迷前那样没心没肺、竟猜忌她会做伤害吟儿的事唉,她怎么可能害吟儿,我可真是想多了。
“这病弱醒了,我可以进去睡了吗?”燕平生趴在棺壁冷眼相看,被赶出来久了,站外面腿抽筋,想回去继续睡。
这第五度醒来,林阡终究错过了田揽月的战报,不过据说无甚变化,下一份应该就快送达。
这一炷香烧得烟气弥漫,似极了黄河之滨烽火燃。
有人也和林阡一样携策于心,不紧不慢在吕梁制高点对弈。
脚下是年轻时候曾向往的沙场,现在却听任自己来延伸。
手中这盘棋,也快杀到终局。
“据说,林阡失踪了?”对面灯下,那个谋士打扮的人问。
“子时过后,细作来报,应是和谢清发的遗孀秘密会面。”完颜永琏谨慎落子。
“是像旁人揣测的那样,他二人是把谢清发的忌日当新婚之夜了?”谋士略带耻笑。
“是有这样的可能,不过……”完颜永琏想起那个曾在自己面前下棋还傲然带笑的林阡的女人,凤箫吟,那样的叱咤风云、气魄非凡,他认为林阡不可能抛弃她去同别人鬼混,“更大的可能,他是去和谢氏商讨抗金联盟与五岳的未来。”
谋士面色一凝“看来是会达成合作?形势将要有利于宋军,所以……曹王闻讯后便教控弦庄尽一切可能阻止林阡出山,同时抓住这时间差、趁两方将合未合之际,给宋军闪电痛击,教五岳先是不及、后是不敢作动。”
是的,那就是前一次战报里描述的一切,完颜永琏没有答话,眉却微微蹙紧。
“林阡此番前往黑龙山秘密谈判,必然结果就是五岳和宋联合,站在他的角度应该能想到,我军会抓住这谈判的时间差发起强攻,故而为了防止我们抢得战机,他必定会千方百计藏匿行踪,并且不会在五岳逗留过久。”谋士分析说,“可惜他麾下祝孟尝醉酒误事,终究还是将他行踪暴露。然而他本人为何迟迟不出?是正在享艳福乐不思蜀,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我也有过这个疑惑,他的行踪关系重大……直到半刻前、中天回来复命,我才知原是他绊住了林阡,但是不知出了什么差池,中天调遣的控弦庄竟一人未去增援,害他与林阡对战失利、九天剑不幸折断。”完颜永琏叹息。
“林阡战力,似乎并不能胜过天尊?既折断九天剑,林阡怕是也要送掉半条命。这应该就是他本人不出山的原因了。林阡这回性命之忧,俨然也救不了局了。”谋士豁然开朗,笑,“此番宋军遭遇连败,无将可用,真是天助我大金……”
话声未落,战报频传,“王爷!不好了,薛大人战败!”“司马将军被围!”“束将军、解公子增援遭到伏击!”便那时,竟传来接二连三的败报,谋士意料之外,惊骇万分,直接站起,险些推去棋盘“什么?谁打败的?谁困住的?谁……伏击的!”宋军力尽,还能有谁!?
“下完这盘,我亲自去会会那个‘谁’。”只有完颜永琏还处变不惊,将谋士衣袖轻拉、带回棋局。
“那要多久……”谋士都想干脆对棋局认输、不妨碍完颜永琏救战局。
“就结束了。”完颜永琏一笑,既说棋也说战。
话音刚落,那一炷香便要烧尽。
寒棺里,燕落秋一直帮林阡留意着这一炷香,看他已能勉强靠壁坐稳,脸上难掩喜色,想到盟军历劫,却是喜忧参半“小阡,担心盟军吗?”
“不担心。”林阡微笑,低声却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惆怅,“我的计谋,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计谋?”燕落秋还不明就里,便听到洞门口响起揽月公子的声音“盟王!”饱含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