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设立场就是不合作?
赵西风一愣,哈哈大笑“盟王好眼力,赵某欣赏你的心直口快、爱护部下、明知不同路还三番四次拜谒……”
好一条毒舌,吟儿很生气,冷冷回应“凤某也很是佩服,二当家的审时度势、理由繁多、心事重重却宁肯憋着不说。”
赵西风愕然,面色通红“你……越风打伤谢寨主手下,只是我五岳与你林匪结怨之由,原本冯天羽来找我我也想化干戈为玉帛,可惜先有祝孟尝对寨主夫人不敬,后又有越风再度伤我、暗箭伤人,完全失了君子之道!”
“不知越风何处冒犯?”林阡镇静询问。
赵西风冷冷相对,捋起衣袖,只见他左臂上一道明显鞭伤,深及筋脉,显是两日之内的事“越风偷袭在先,不是先兵后礼是什么?”
林阡一怔,看他伤痕,不仔细区分根本与抚今鞭无异,思及那天自己在孟门遇到扶澜倾城送她回家时,越风确实也就在孟门听到了四当家亲信敬畏盟军的对话,难道就是那时不慎伤及了赵西风却头疾在身而不自知?不,不至于……
吟儿不忍再看“这鞭伤,实在可怜……”
她原是真心,赵西风误解成嘲讽,脸上肌肉都在抽搐“我不管你们今日是诚心还是假意,担保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说罢将手一挥,他带来的弓箭手齐齐冲上。
千钧一发,林阡心念电闪“伤你的,分明是金国控弦庄的细作,刻意制造矛盾,阻碍你我和谈。”
他心中已有嫌疑人,正是控弦庄的庄主,独厚鞭仆散安德。原来如此,既收集情报,又完成离间,金人也在用尽方法和他林阡抢时间。
赵西风哼了一声“口说无凭,放箭!”
刹那万箭齐发,吟儿还守着林阡的命令没打,林阡却岂能将她陷于危难,一声啸响双刀齐出,雷霆之势将那不计其数的箭矢扫光,刀锋狂卷处全然断箭残矢,亦不乏等闲之辈被他内力震疼而弃械后退。
只一眨眼,赵西风就见阡吟身外数尺密密麻麻堆满残箭,才知这林阡名不虚传,不禁既畏惧又敬佩,却不改要与他为敌“继续射!”
“二当家,没箭啦!”士兵们怏怏地。
“快去取,我还没出手!”吟儿狂气被激。
“剑圣不必出手,我这战力就够。”林阡赶紧往她脸上贴金,只因看出赵西风虚有其表,所谓的硬气根本是别人给他的。谢清发不在,他还能因谁狐假虎威,谁才是真正操控五岳、决定所有人归宿的代寨主,那个姓名已经很是明确。
“……”赵西风不敢妄动,但还是不肯放行,久矣还嘴硬宣称,“管你多强,只要暗箭伤人,就是不予联合,赶紧滚蛋!”见他们不走,又添一句,“要么干脆就杀了我!”
林阡察言观色,知他色厉内荏,当即抢占主动“二当家,给林某几天时间,自会找到证据还越风清白;今日林某到此,也绝非为引干戈,而是真心与你和谈,也好杜绝钱粮之案再犯。”
“什么钱粮……”赵西风闻听钱粮骤然紧张,脸色也随之大变,原还想装糊涂,可是做贼心虚兜不住,“什么,那些东西,是你们的?!”
“不错,送钱粮给盟军将士的,是我们洞庭沈庄的大少爷,他到现在还不曾醒,手下伤了七个兄弟。”吟儿一副失主苦主的理直气壮。
“不知者不罪,盟军不想追究,只愿交个朋友。”林阡和她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自然而然就道明了来意。
“朋友来了,不请进去坐坐?”吟儿笑,赵西风那时根本一推就倒,无论武力还是心理都再无防线。
碛口这座黑龙山内,第一印象,竟和魔门桃源村异曲同工。
山外荒凉似汉墓,山内纯美如桃源,仿佛就是寨口那些守卫,过滤了尘世的一切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