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惊诧于全线南逃的宋军里竟还藏着这样一支逆向而行的兵马,才刚定神,便见到“毕”字大旗下争先恐后、武艺高强的精兵猛将,更是骇然“是毕将军!”“战神毕再遇啊……”阵脚大乱,可想而知,毕再遇凭泗州一战,早已威震金军。
若只有毕再遇一人,或许还不会构成金军士气的完全崩溃,偏巧当中有金兵接二连三认出毕再遇身后刀客剑客,尽皆出自抗金联盟“是林匪在淮南的龙虎二绝吗!”“是林匪帐下……临安风景剑,叶文暄!”“毕再遇也用双刀,这年纪,这武功,会否是林匪的师伯师叔?”
“林匪?”毕再遇不及细想,手挥双刀奋勇杀敌,将金军杀败之后,又继续绝水追击,向北直袭了三十余里,铠甲上溅满了金兵的血。
气势如龙,无可匹敌,忽然间,兵阵边,有一金将手持两柄铁锏跃马而前,毕再遇眼疾手快,提左刀格其锏,持右刀猛斫其胁,金将惨呼,堕马而死。
赫然背后生风,毕再遇当即转身,双刀回劈两个偷袭者,电光火石间,却在斜路又有一杆枪疾刺,力道凶猛,角度毒辣,毕再遇再如何灵活也终是花甲之年,眼见他腰腹暴露在枪力之下,离他最近的冷飘零及时追上,一剑挥斥,锋芒如虹,将那持枪金将斩除,干脆利落。
“好剑法,叶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毕再遇不掩欣赏,道,“这剑招,倒是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旧友……”
“家父是临安冷铁掌冷奎。”冷飘零直言不讳。
“……果不其然。”毕再遇点了点头,似乎想起当年。
随着退入灵壁的友军和围攻灵壁的金军都越来越多,毕再遇原定进攻徐州的计划不再可行。此一时、彼一时,权衡轻重过后,纵是毕再遇也不再恋战,同意了文暄的建议率众撤离。
“汝等先撤,由我掩护。”毕再遇对友军言罢,转头看见正盯着他愣神的叶文暄,“文暄,怎么?”
“哦,没什么……”叶文暄回过神,“看到毕将军,想到在下的一个好友,也是在下的主公。”
“是那个‘林匪’吗?”毕再遇笑问。
“毕将军也听过他吗?”文暄问。
“最近遇到的很多人,敌人友人,都好像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毕再遇饶有兴致,“据说是个英雄?可惜缘铿一面。”
“我想,他应该也很想与毕将军见面。”文暄不无遗憾。
翌日清早,毕再遇在灵壁城外大挫金军,文暄闻知捷报立即询问“我军撤离多远了?”
“按约定速度,此刻应该已有三十里。”冷飘零回答。
“我们这些殿后人马,也到该走的时候了。”叶文暄道,“带不走的物资全数扔弃、放火焚毁于此,大家撤退时切忌慌张。”
“军师,为何昨晚那么紧迫都不弃城一起撤,现在,战胜了却……”殿后的部将们有人不解。
“战胜只是一时,长远之计仍是退兵,他日方可卷土重来。”叶文暄解释,“不一起撤,采取分批,是为了保全最多人;我们这些殿后的兵马,要趁此时退兵而非昨晚,是要等已经撤退的大队人马已经极远、完全安全。”
“还有一点。”帐外传来毕再遇的声音,“夜晚烧毁灵壁,火光冲天,敌人探知我等撤军,势必趁势追杀;而现在是白天,烟尘滚滚不易察觉。如此,我等殿后人马,也可全身而退。”
“原来如此啊。”众部将恍然大悟。
叶文暄与毕再遇相视一眼,虽然认识时间已久,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生死相托、心灵相契。
“毕将军勇谋兼备,大宋之柱石也。”因为有他,文暄对这开禧北伐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整个东线官军,有且仅有这位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