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戟他身上一次就二十余处伤,还都见血见骨。虽然如此,家常便饭了,郝定不在意。
“将军,如何处置他们!?”那时秦狮的部下们齐问。
“处置?还没打完呢,谁被谁抓住了?!”辜听弦冷笑一声,回应。这才比较像他嘛。
但形势一目了然,一方三人,一方百余。
“还没打完,但不在此时。”郝定镇定看向秦狮,“秦将军,此地恰好位处你我两军交界。”言下之意,并非你境,不算是侵入你领地被抓获,那么,是否不该以多欺少,而应千军万马明刀明枪正面交锋一次?
秦狮很显然是被惊动而来,并不想在这荒郊野外通过非战争形式擒获他们,听到这话,只点头淡淡说了句“也好,省得你们输得不服。”
听弦脸色一变,却没法否认,此人战力之高,配说这话。
“给你们些许时间,想好要如何在战场与我交手。”秦狮转身,令行禁止,“容他们去。”
“可能也就只有靠我和郝定将军一起合力战他了。”听弦扶着郝定一同踉跄,说时不停地回看那个郝定的副将。他今天和往常不同,就因为见到了这个人。
“是啊,只能靠两位将军了。”副将点头。
“怕是……怕是不成……”郝定原还正常的脸色,在脱离险境后的现在,霎时变得惨白,刚说完这句就吐出一大口血来。
听弦急忙给他运气,情之所至,泪都快掉下来“郝将军,撑住,别死啊!”
“没关系,死不了!哈哈!”郝定笑而拍他肩膀,“却是肯定不能合力战他了……不过我想,你总比我重要些吧,所以宁可我不能上。”
“什么……”听弦怔在原处,听出了郝定的意思“将军的意思,是拼死来换我的吗?是料到会有危险,宁可我完好无缺?”
郝定点头,听弦不解其意“为何?”
“盟王他说,你和邪后,还有那孙寄啸,是榆中武力的中流砥柱。”郝定神智尚还清醒,“真正决战,必须都在。”
“师父……”听弦一呆,心也仿佛被什么一敲。
“辜将军,你是盟王最看重的徒弟,等于他半个儿子。”郝定目光真挚,“所以,我倾尽全力,也要为他保你。”
“嗯……你是山东那边的人,何以也对盟王这样好?”听弦仍然困惑。
“山东那边?哈哈,他虽不是红袄寨的寨主,却是郝定的主公啊。”郝定笑了起来,笑毕,正色说。
听弦得他救命,对十三翼的那丝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听得这话,便连仅存的那点地域差别都没了。郝定这番对林阡的表述,虽然简单,却实实在在,听弦自是被感染,难得对盟军的归属感这么强烈。
走到战马处,听弦赶紧将郝定托上,郝定副将二话不说弯腰后背供他踩踏。
“好,真正决战,必和孙寄啸协力……那小子确实比我懂事得多,为了洪瀚抒,什么都肯做。”听弦话未说完脸色一凝,看着半昏半醒的郝定,是啊,他,郝定,何尝不是为了林阡,什么都肯做。
可我,为什么就不能。
护送郝定回军营后,没有谁责怪他辜听弦,反倒教他很愧疚。
一个人在军营里漫无目的地走,越走腿脚越重,就像灌了铅一般。
心情起伏不定,一因刚经一番腥风血雨,二因郝定适才真情流露,三因……郝定身边的这个副将,辜听弦认识他,也见过!
那是在何时,何地?
同样是天池峡这一带,同样是金人全体要围攻他。
当楚风流的绝杀埋伏已久要将他铲除,他危在旦夕所幸有一把战刀救命,天色太暗他没看清是谁,只记得战刀的感觉,以及身影,后来,与他约见的田若凝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