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的她也不嫌负荷么。
他原是绝望的,绝望中只求生不再求胜,但当“沉甸甸的”掠过心间,他忽然发现,这是个契机。
如何侵入齐良臣和真气的交流。
他没有岳离那种能力去同化和反控,但如果他能使气流上附了什么东西、使它变得沉甸、使它不得不因为他改变速力……
此时此刻虽已无法去控刀劈砍,他却还可以控制他刀上的万刃——当这些气流袭击他的同时对他饮恨刀也在割伤,他意志完全可操控着这些被割开的万刃,借它们去招呼这些气流!
说是万刃,实则更可以利用刀意。
因为刀意,会比齐良臣的气流更看不见。
太轻的刀意,附着而上,贴而不下,便会像当年落了吟儿满头的雪,看着像,实则伪。
一旦那些真气流上附着了这种本不该有的、而齐良臣又发现不了的零碎的细微的若虚的物,下一刻,积少成多的重量,会带着他林阡的意念,将那些真气改变轨迹!
如水意境,如雨轻渺,如羽悠然,那种刀意他以往可能还打不出,或打不完美,但今日他刚刚才提升过,仿佛天赐良机——他发现了,他刀法的境界提升不是没有意义,不是只要去阻截齐良臣,更该有去干扰、去打散的本事,他林阡,不至于志向还比不过辜听弦!
这虚路,便较量林阡与饮恨刀之间和齐良臣与气流之间谁联系更紧,便较量饮恨刀的刀意和乱舞之气谁更轻,更静,更隐——
武斗如用兵,谁令敌不能料,谁赢!
曾经他一拆为二,如今他零拆为万!
当是时,饮恨刀未动,而万余刀意先行,世间唯有林阡可见,正有千万刃如鳞点点,逆风而袭,飘飘荡荡,壮阔无垠;不刻便各就各位,全然是他的细作,埋伏在齐良臣的真气流首尾;初始隐秘,不为人知,现形之际,得胜之时!
齐良臣始料不及,倏然气流受缚,全都行动不便,反遭林阡控扼,尚不知是何缘故,形势已剧变倒向林阡齐良臣虚路甫一受滞,实路便给了林阡可趁之机,长刀见势立即转守为攻,全朝齐良臣翻压而去,齐良臣乱气不能进展,双拳唯能生生吃了这击——
轰然巨响,强光耀眼,气力迸射,这实路,分明是在较量谁的劲力更猛悍!
赫然粘紧,久矣才吃力分开,两人都是满头冷汗,足见几多煎熬。缓得一缓,林阡双刀竟是齐齐落地,齐良臣双拳也竟丝毫不能动弹。
各退数步,精疲力尽,林阡实路虽然落败,虚路却明显胜了,试问此时此刻双刀落地还能收回,齐良臣的拳不能动弹了如何恢复!
“盟王赢了!”石硅看出端倪喜不自禁,郭子建亦察觉战机已到,知林阡此刻恐怕没多余气力,因此代他发号施令,“杀!”
盟军将士待命备战,都已摩拳擦掌多时,听得郭子建下令,争先恐后,决然而上。而金军虽主将败下一局,阵容却不甘示弱,也是当即就擂鼓进军、个个都奋勇争先。
瞬间而已,画面一掀,原还空无一人的中间地带,千军万马已全数冲荡一处,不分彼此。烽烟遍地杀声起,刀枪剑戟,风雷水火,从此铺展,无边无际。
滚滚尘沙的黄,血肉相拼的红,昼夜颠倒的黑。
林阡一步未移,却已站在这漩涡的外围、所有士兵的身后。当身先士卒终于结束,轮到他来坐享其成了。
他虽满足,却也知未必是必胜的——金军并未因为“林阡击败齐良臣”而士气大跌,因为他们有诸如黄鹤去、蒲察秉铉这样的领军之才或后起之秀,他们或是一直以来就在不远安营扎寨,或是此番被征调而来合兵进攻,他们所有人共同且唯一的目标就是冲破林阡划定的界限,是执念。
“便从此地,破敌夺城。先登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