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在内,也一样……”是日陆静与林阡交涉,得他同意言和之后,如是慨叹。
“蓝扬呢,是怎样心情?”林阡不问旁人,独独问他。
“他,只怕也是外强中干,虽说还在给大哥撑着台面,却也不知撑着有什么意义……”陆静眼圈一红,缓过神来,心细发问,“盟王何以问他。”
“因他之于洪瀚抒,如天骄之于我。当洪瀚抒不在,祁连山兴亡便系于他一人了。”林阡叹道。
“盟王如此关心,应也是希望祁连山好吧。”陆静点头,“然而大哥他竟残杀手足,我等将士无不寒心……”
“回去告诉蓝扬,莫对洪瀚抒失望,他的残杀并非丧尽天良,而是中毒已深、心不受控。”当下林阡将阴阳锁的细节都如实相告,“我今日告知阴阳锁之事,只为解除你们与洪瀚抒之间的误会,只要你们能理解他并原谅,现在就帮他赎罪,不晚。”
“盟王竟不惧告诉我真相之后,激起祁连山军兵去杀盟主?”陆静先前就被吟儿告知过瀚抒中阴阳锁,奈何事发后情绪激动没有想到,现又听林阡这么说方才记起,恍然瀚抒中毒这件事并非虚妄,了解的同时不禁感他二人高义。
“这些年来,吟儿的命都悬于与我相交之人的可信与不可信之间。”林阡淡然一笑,意味深长,“而一方基业之存亡,也在于其统帅的一念之间。”他本就把祁连山看做盟友,自是最希望祁连山恢复元气、走对路。
“我会将话都转达。”临别前陆静问,“盟王会遣何人去寻盟主?”
遣何人?当祁连山都已倾巢而出,全力以赴。盟军这里,却唯能有寥寥几人,寥寥几人里还包括了一个从祁连山来的红樱。
又有什么办法,洪瀚抒留下的烂摊子还在,齐良臣薛焕仍然隔三差五来犯。
好在腹背受敌的危机终于解除,是夜夜深人静,林阡难得一次得空去看小牛犊,它精神很好地就在顾小玭怀里等他,看到他便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但当茵子和杨妙真都教它喊爹爹时,它愣是学不会,反而对着顾小玭三个一人叫了一声娘,字正腔圆,清清楚楚。
换往常这种情境煞是好笑,这一刻给林阡听见真是刺耳,一时之间无名火起,冲着这家伙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小牛犊啊一声惨叫大哭,与此同时狠狠烫了他爹一手,在杨妙真顾小玭都色变诧异的目光里,林阡忍痛故作镇定地收回手来,冷冷的表情极尽威严,好像在说,它活该。
但片刻之后,找个机会把顾小玭这几个都支走,他看着可怜兮兮的小牛犊,又忽然觉得于心不忍,把它重新抱回怀里,叹息,骗哄,“小山芋,对不起,爹是……太想你娘了。”
“哼……”小牛犊懒懒哼了一声,毫不管他眼中噙泪,好像在说,你哪是想我娘,你是自己心里不爽,把气撒我身上!
长叹一声,事实林阡心里也真是郁积“爹竟捉襟见肘到这种地步,人手短缺,无一可去救你娘!”
便在这一瞬,帐外突然光线一变,竟似时间被人拨调,又像万千幽灵驾到……诡谲方落,凶急又起,原还静谧无风的秋夜,开始有风逐渐攒聚,少顷泥沙石走,继而遍地漩涡。
帘帐一开一合之间,地上的土灰都彷如被置换了一层。来者是谁从排场看林阡早已心中有数——先于她行的万千毒物,虽有大部分都看不见摸不着,却有少许虫兽露出了行迹。
“王竟忘了,魔门也有高手么。”一袭蓝白,苗家女子,如昨不带任何颦笑,气质未改清雅绝俗。却因暌违了五六年形貌大变,连林阡都被印象的落差惊了一惊,他竟忘记,慧如和闻因同龄,也该是十六岁上下了,还思维定势想见到当年的幼女呢。
哪想到她如今已出落得苗条修长,与往日的小圣女判若两人……林阡之所以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