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洪瀚抒。红樱原想制止,却也相当关切,这些日子红樱只负责端茶递水,但不知具体详情。
“这……”军医三缄其口,很显然,洪瀚抒不会允许他外泄情况,否则他脖子就保不住了。
“说给她听。”那时洪山主掀帘而入,吟儿循声而去看他精神奕奕红光满面,一点都不像想象里的奄奄一息……
“这里没有外人。”瀚抒看见红樱也在,并没有赶她出去,“这病症,是一年多以前察觉的,初始以为是战斗中落下的伤,使我总是心浮气躁、发热上火,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根本没法克制住。然而我为人从来都很暴躁……是以根本没有上心,直到很久以后,才觉情况不对。”
“到我诊断之时,诊出主公所中,是那种传闻里的、与旁人此消彼长之毒……”军医说罢,红樱惊呼一声,目中噙泪,忽然彻悟,他才是阴阳锁里和盟主此消彼长之人……红樱冰雪聪明,哪里不知道此消彼长就意味着你死我活,所以沉默倾听时,泪水无声无息就夺眶洒落。
于是明明是军医在解释情况,对情况了然于心的却是听的三人——
“因是稀奇之毒,我无药可救,只能对主公建议,‘以内功驱毒或可’。去年我军撤出陇右,回归西夏祁连山,主公名为闭关修炼,实则练功养伤。”军医道。
吟儿忆起阴阳锁的发作骤减和直到今年年初时的销声匿迹,知道正是这段时间洪瀚抒的武功突飞猛进、阴阳锁也克制得非常顺利。
“然而,陇右形势再度变幻,主公他又再亲临战场,一不留神,便被一金国高手的气流伤至穴道、筋脉,从而使阴阳锁重新发作。”军医叹息。
“……齐良臣……”吟儿一震,想起林阡、齐良臣、洪瀚抒之战,正是那天晚上,自己在小牛犊的摇篮前突然眼前一黑。难怪了。
“主公伤势复发,只能听从我之建议,继续修炼那内功心法。然而,内力的提升虽然能攻毒,但过快的提升只可能起到反效果,欲速则不达。”军医长叹,“我只恨当时没有拼命拦阻,如今,铸成了大错!”
“是啊,大错。”洪瀚抒这时是非常有理智的,在吟儿面前坦诚说,“去年练功,是为治病,今年练功,却是为争一口气。为争一口气,过快地修炼、当然欲速则不达……因此,内力虽提升了,却克制不了毒,反而毒性更重,阴阳锁几乎崩坏、近日来有走火入魔之迹象。”
沉默半晌,叹了一声,“想不到,祁连九客的兄弟情谊竟无法将我劝阻。连他们,都无法将我克制……可见我,真的已经……”洪瀚抒想用丧尽天良来形容,但因为那是形容自己,所以话到嘴边,还在找别的词代替。
这一刻吟儿侧耳倾听他的叹气,其实并不完全觉得可惜,这次变故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祁连九客——原来陆静和蓝扬之所以跟着他到阵前不是盲从,而是因为担心他的病怕他失智胡来!这个月来想必他们谁都发现了他的变化,他们之前服从他是因为他虽是个暴君总算还是个正常人,可如今却不正常!吟儿当然欣慰啊,祁连九客,不再是一个纯粹的愚忠符号。
“现下主母可以不用服药。”正巧这时军医诊断完了吟儿。
“闭嘴,休得叫我主母!”吟儿大怒,既为自己,也为红樱。
“主公,这……?”军医忐忑,怕叫主母引杀机,不叫更引……瀚抒原还沉浸在慨叹之中,因她这突然发怒而惊回现实,尴尬咳了一声,示意军医下去。
军医走后,营帐里就只剩三人。
“这种毒叫阴阳锁,确实此消彼长,阳锁愈加暴躁,阴锁愈加衰竭,而且,你们所不知道的是,它和蓝扬说的那样,能让理智彻底被吃了,所以置人于罪恶之地……”吟儿将樊井等人的说法转告,“瀚抒,蓝扬他们都错怪了你,失智胡来不是你自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