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驰在最前线,如他倔强,林阡都制不了何况别人。在这种孤军奋战、伤势严重的绝境里,辜听弦足足与完颜纲搏杀了半个时辰之久,真的是无视了那剧毒的折磨,一边奋力拼斗,一边任凭内气流散,大汗淋漓痛快清啸,只觉越死战越是酣畅!所谓痛苦,都流失在刀法里,不堪一击,何足道哉!完颜纲无法理解对手非人的战斗力,眼看他身体越虚弱刀法还越强,完颜纲难掩惊疑和敬佩。
而一干老臣在劝阻辜听弦的同时,明知听弦不可能听、便各尽其力为他揽下等闲金兵,刀枪声厮杀声不绝于耳,却遮不住他们从始至终的关切。
“少主,您且放心退下,这里交给我们!”“我们可以等援军,再撑片刻,盟王的援军便到了……”他们仍想劝辜听弦暂时休息,由他们抵住。他们不是说说而已,真的已经分配人手、来帮他战完颜纲。他们对他保证,他不在的战场,他们也能撑住、等援军到达。
“听着,我们是来战斗的,不是来等援军的!林阡他打过那么多的败仗,有哪一战是倚仗别人来救,还不是一口气打到底,要么反败为胜要么决一死战?!我们辜家军也是一样,不比他差,清白是靠自己洗,摊子也要自己收拾!”辜听弦大喝一声,再度冲前争锋,不是撑到援军到达,是打到反败为胜为止,那才会损失最少的人,那这个战场就必须有他!这般危险的境地,兵不退,将如何退!
“少胡说八道!师父何时打过‘那么多’的败仗了!”却听一声娇喝出现在不远处的兵流中,战旗一开一阖,火光忽明忽灭,辜听弦分明看到了,这声音的主人“思雨……”
思雨,思雨怎么会来。
林阡如果调遣增援,不是该调最近的比如郝定的人吗,怎么越过郝定把思雨送来了,难道说这是林阡闻讯后的某种暗示……思雨,是听弦最重要的人。
辜听弦大喜过望,不是梦境这是真的,她带同一部分兵马,冲破险阻朝这里越来越近,马还未停,已然跃下,一手继续持刀砍杀,一手迫不及待与他挽住“听弦,师父说多亏你誓死奋击,才使海将军等到了邪后的援军化险为夷!”
“邪后来了?榆中已经保住?!”听弦一愣,后知后觉,思雨话中太多的情愫,师父他竟然……称赞他了?!而完颜纲就在近前,闻言面色一变,是什么让他沉浸此战而忘记了对不远处榆中局势的监控,是眼前这个高强的不服输的对手啊!
“是,就是刚刚的事!可惜你们却被困死在这里,师父他们刚到外围破阵,我放心不下,便先进来寻你。”思雨脸上一红,“大概是心有灵犀,竟好像知道你在这个位置。”
“众将莫慌,此阵厉害,纵是林阡亲自,也别指望破阵!何况他被主公折耗,战力不会太强!”完颜纲此言非虚,即便林阡到场,陕西军也毫无示弱。
当此刻阵法中所有出口都被封死,外围的援兵确实很难攻入,孙思雨现在的突破重围,其实也只是抢着陷进来而已。纵然如此都甘之如饴,看着思雨脸上的红晕,听弦忽然心生一种得妻若此夫复何求的感动,明明这些一直存在,他却一直没发现故而不曾珍惜……
他是个多幸福的人啊,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大家都对他这么关怀,这么宽容。
“思雨,你来了,所以,师父他已然转圜了……”刀光剑影,此起彼伏,他忽然不想再管再问,想到林阡已经转圜,难免有些得意。
“什么转圜啊。师父他,就怕你回不来,还说如果你不肯回来,还非得靠我才能拖回来。”思雨很直接地笑着说,刀法与他相得益彰。
“……就怕我回不来……?”辜听弦一怔,那时金军威胁渐弱,明显受外围的林阡大军牵制。
原来师娘说的都是对的……辜听弦的心一热,所以,师父他从一开始就对我占劣势的,因为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