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南一怔,百口莫辩。的确他的暴露可以是无心、也可以是故意。
“不可能!”宋贤怒目相向,此后就一直气愤地瞪着赵大龙。
新屿点头,也觉不可能。虽然那金将曾说,“一网成擒,你是头功。”说胜南对金方投诚、约定了和金方里应外合、将杨鞍等人瓮中捉鳖……但新屿临危之时不信,现在对质也不信。
“据俘虏称,那金将临死前说过林胜南出卖我们,新屿,有没有这回事?!”赵大龙咄咄逼人,“莫想要包庇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家兄弟下毒手!”
“那金将……应是诬陷胜南的……”新屿没法辩驳,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杨鞍。
“我明白。那金将之所以诬陷胜南,应是想对新屿攻心、好让他自乱阵脚、伺机打败他。”杨鞍心里是站在胜南这边的,站在他这边、相信他只是口拙,一切都从善意的角度出发,所以找到的证据和运用的说辞都是为了支持善念。
“那金将武功那么高,要打败新屿容易透了,何必为了让新屿心乱而诬陷?他既指证是谁,那就一定是谁出卖的!”赵大龙恶狠狠地说,“鞍哥,没什么好犹豫啊,他出卖兄弟,那就不是兄弟,是咱们红袄寨的敌人!”
“一定有别的原因,金将诬陷胜南……”杨鞍清楚胜南为人,没必要降金,没理由降金,再者先前还成功完成过不少任务……然而先前积攒了那么多经验胜南的能力也毋庸置疑不是吗……杨鞍顿时陷入痛苦,但那痛苦并非半信半疑,而是痛苦于“明明相信却找不到办法为他证明”!
“他诬陷胜南的原因,应是把罪责推给我方的内应、借此掩盖真正的奸细。”见杨鞍忧心忡忡而胜南岌岌可危,新屿鼓足勇气说出一个至关重要的推断。
杨鞍与赵大龙皆是一愣,赵大龙脸色铁青“新屿,少胡乱臆测了,金将何须为了你口中所谓奸细而这般行事缜密?”
“行事缜密的不是那金将,而恰恰是新屿口中的奸细,定然是那奸细要求、如此方能自保,日后再有交流,金将何乐不为……”胜南点头,话未说完却被打断——“你这奸细罪人,有何资格插嘴!”赵大龙怒不可遏,直接扇了胜南一巴掌,胜南躲无可躲,脸上一片红肿。
“大龙,打他作甚?!”杨鞍大惊,急忙来看胜南,宋贤也慌忙随着杨鞍一起。“鞍哥,宋贤,不要紧。”胜南起身,赵大龙这举动一出现,他与新屿对看一眼,一切就已经雪亮。
新屿与他点头,不曾移步,中气更足“鞍哥,赵香主便是这要将罪名推给胜南的奸细!知道我方有内应、要行动,便事先告知金人,更还给他自己安排妥了退路!”
“新屿,你糊涂了?!”杨鞍自然不愿相信,按住胜南肩膀的同时,护佑着背后的赵大龙。他和胜南是间接的上司下属,和赵大龙亦是共同打拼齐头并进的战友,他信胜南,自不疑赵大龙。
“新屿……你,你……”赵大龙也僵住了。
“金将所有表现,都是你‘据俘虏说’,可是,哪里有俘虏的存在?”新屿冷笑,“为了让胜南不至于暴露身份,也为了给捐躯的所有兄弟报仇,临近的所有金兵,除了刻意躲起来的宋贤之外,全都被我金针杀死。在场只有我们三个活口。金将的话,你从何处听得?!”新屿有理有据,“适才我就觉得不对劲,若非你咄咄逼人,我还未必确定!”
“……怎可能、全部杀死?”仗着他与吴越的职位等同、武功相近,赵大龙残存着底气。
“那便即刻回去探看,若有一个活口,吴越再不用覆骨金针!”后来吴越告诉杨鞍,其实到此他都没有十足把握,却是这句话生生震慑住了赵大龙。
但也是前一句,赵大龙问出一句怎可能全都杀死,而不是一口咬定我就是从俘虏那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