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没成功,那么,会引起失败吗?可惜不知道夔王究竟去了何处、几时回来……会不会回来以后又做出新的决定?”老奴说时,竟比曹王缜密,“尽管仙卿没答应与你合作,会否他自己决策放人?你应该留人在原地继续盯,防止他现在开了牢门,而蒙古军没发现,需要你的人穿针引线。”
缜密,一是因为他毕竟深入过城内,二是因为,他在乎夔王,恨不得夔王被蒙古军碎尸万段。
“这位是……”曹王仔细打量,虽然分辨不出容貌,但对自己用平起平坐的亲切口吻的,世间还真没几个。
在那几个里,有什么令蒙古军脸生的人能通过走姿让莫非一眼就看出是自己人?
羌文并非谁都通晓,羌王虽是曹王死忠,却也曾是那人的女婿!
“是你……”曹王色变,惊疑起身,“你不曾死,竟躲在这里。”
“是我,王兄。”虽然这老奴打扮成连亲哥都认不出,但他和莫非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关系——权斗失败之后他心灰意冷,曾与同病相怜的莫非一起隐居在陇右,朝夕相处。
“郢……”移剌蒲阿咬着这个字迟迟发不出音,因为,不像啊!
“世间有四种乔装术,低级,面皮;中级,易容;高级,吃药,我便是这种。”郢王说,“莫非是最后一种:本色。”
“最后一种最难。”曹王点头,“你远避大金,躲到西夏来,只因为你是上一个萧骏驰,要用‘死’保护莫非。这样的假死,其实也算是舍己,你们翁婿感情竟这般深。”
“我与他,不仅是翁婿,更是同道中人……起先的日子是真闲适,开个私塾,各族孩童都收容,一起传道受业解惑——这不仅是他和雨祈的理想,也是我和妻子年轻时的追逐。”郢王语带憧憬。
“我记得你早年在金夏边境结识过一个契丹女子,情投意合,雨祈也是交给她抚养长大的。”曹王说。
“说来惭愧,正是在小月氏城结识。不过那时我是因好奇来寻宝藏,才遇她。”郢王笑。
“什么宝藏?”曹王一愣。
“传说中三十多年前夏帝曾馈赠给父皇不少财物,当然了,也只是传说罢了。”郢王说。
“洪老太说的,会是这吗。那夔王开牢门的机会大了,他在祁连山挖了那么久!”曹王对移剌蒲阿说,“事不宜迟,先折返两人,去牢旁待命。”
“末将光顾着别打草惊蛇,却忘了要守着草丛了。”移剌蒲阿坦承失误,“希望来得及!”
“在遇到莫非这个女婿之前,我既悲观又自信,懒得争取更懒得放弃。和他在陇右生活了一段时日后,除了有知己的相见恨晚之感,还被他濡染到一股绝不放弃的斗志——哎,皇兄。他的理想比我大,只是对我有所兼容。他对我说,虽然眷恋湖光山色,谁又能忍国破家亡。”郢王继续述说,“我不太懂,却迫切想帮他。”
“那阵子你们隐居得不安稳,夔王府的完颜江潮,代蒙古军去陇右招新,烧杀抢掠。莫非和他同时入了彼此的眼。”
“莫非一心想潜入夔王府,一是为帮林阡搭上蒙古线,二是,帮我们所有人向夔王复仇。”郢王倏然攥紧了拳,“郢王府,我、千念、王妃、雨祈、雪舞,甚至旭瑭,所有人的血债。我饶不了这元凶。”
曹王听他如此情真意挚地叙述,并且提到了卿旭瑭的名字,微惊,笑叹:“我们兄弟俩,平生第一次这般交心。我以为,你会恨我——我曾误会你对圣上不臣,亲手把你拖下了死局。至今,有关你的平反还在搁浅。”
“皇兄,平反有什么重要的?人一释怀了,什么都看得开。”郢王也笑起来,“我知道,皇兄待我不薄,香林山上自身难保了还在求圣上将我无罪论处,我要对皇兄报恩,而非雪恨……不过,我也是直到今日才知,皇兄虽仁厚,却与我一样,对元凶不予宽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