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几天,他发现江盼不仅会自己给自己做各种表情,还有更多有意思的事情。
他每天都会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江盼,这甚至成了他的习惯。
江盼把出租屋里的那个摇摇藤椅搬了过来,每天下班之后,她就会坐在上面摇一摇。
有时候会抱着电脑看剧,一边看一边冲着屏幕上的反派骂骂咧咧。
遇到激动的时刻,她还会捂住自己的嘴,激动地跳起来。
有时候她会抱着一本书看,看着看着就哭得不能自己,擦眼泪的纸扔出一团又一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封隽奕完全想象不到,一个人竟然能有那么多的情绪。
他收回了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
他的这副身体,就像是个麻木的躯壳。
从母亲去世后,他就被爷爷教育,男孩子不能哭,要情绪稳定,要学会隐藏自己的伤口。
他说:“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原始丛林,如果你暴露了自己的伤口,就会吸引来凶残的敌人,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在巨大的恐惧下和专业的精英教育下,他学会了压抑自己的真实情绪。
他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成为爷爷口中的那个身份——封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现在,他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能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对这副身体的感知能力。
就像是机器人。
顶着这样光鲜亮丽的光环,谁能知道他每天都要靠吃药维持身体的基础运作呢?
此刻的他,甚至有些羡慕楼下这个能吃能睡能哭能笑的小女孩。
继续阅读
想到这儿,他不禁自嘲地笑笑。
把思绪收回,他再瞥一眼楼下的江盼,发现她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睡着了。
夜里的风已经开始冷了,吹着她如瀑一般的长发。
她只穿了一件宽大的体恤和短裤,这么睡着会着凉的。
也不知道盖被子,真是个傻乎乎的女人。
他转身去了衣帽间,拿了一条薄毯子。
“李姐,你把这个送到……”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客厅和餐厅已经没有了李姐的身影。
刚刚还在的。
没办法,只能他亲自去给江盼送了。
站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猛然意识到,他是个男人,江盼是个女人,这么晚了,他就这样直接跑到女人家里送毯子……
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意识到这一点,他赶紧收回了跨出去的腿。
再次回到卧室的阳台,朝下看去。
好家伙,江盼换个睡姿,直接把肚脐眼露出来了,睡得一塌糊涂。
封隽奕先是猛地别开了视线,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忽然,他想到了方法。
他微微探身,手臂轻轻一扬,薄毯像是一片轻盈的云飘到楼下。
毯子在空中缓缓舒展,封隽奕的眼神紧紧盯着。
终于,毯子准确地落在了江盼的身上。
确认毯子盖好后,封隽奕缓缓起身,双手插兜,看着空中的皎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带薪恋爱!封总请自重,这里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