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原来,阿楠又跟他哥哥爬树去了。
宋太太又惊又喜,扬起脸问“阿楠,你还疼不疼啊?”
小孩子爬得老高,像只猴儿似的,道“不疼!”
声音响亮而肯定。
想到昨天他冷汗直下,又见他今天活泼如猴,宋太太捂住唇,呜呜哭了。
这是喜极而泣。
“他没事了!”她转身对晚一步出来的宋医生道,“阿楠好了,少夫人治好了他!”
宋医生也愣在那里。
凌晨的时候阿楠腹泻,把寒邪清泄出去了,睡饱了的孩子精神抖擞。
他那活泼的劲头,洪亮的声音,像极了在英国的时候,而不是回国之后病的那段日子。
阿楠真的好了!
“怪不得艾诺德喊少夫人叫老师了!”宋医生感叹,“我也要去叫声老师!”
宋太太则道“准备重礼,赶紧去谢谢人家!”
两口子把阿楠从树上哄了下来。
仔细看他,的确是痊愈了。
西医院检查不出来,少夫人说是小病,居然真的只是小病!
“我看看。”宋太太瞧着孩子,又按了按他的小腹和胸腔,“还疼不疼?”
以前,小孩子不知道哪里疼,按了之后他不知道,要么不回答,要么乱点头。
这次,他咯咯笑,被宋太太按得有点痒,大声道“不疼!”
宋太太的眼眶又红了。
他们夫妻俩准备了礼物,去了趟何氏百草堂,正好顾轻舟也在。
她今天是特意过来,给宋家的小孩子复诊的。
“少夫人,多谢您!”宋一恒看着顾轻舟,感觉全变了。
他心中对中医的认知,也彻底被颠覆。
他知道,华夏文化里存在千年的医术,它是合理的。
中医哪怕在遭遇抨击,它是千年传统,它有自己的沉淀,有自身的精华。
这位少夫人,将中医的精华全部挥了出来,让它闪闪光。
学了一辈子西医的宋一恒,心服口服了。
“不必客气,救死扶伤而已。”顾轻舟笑道,然后看了眼旁边的何梦德。
何梦德也笑。
宋医生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言语很刻薄,然而何梦德在他求诊的时候,半句刁难也没有,把病人放在位。
他们和他一样,有医术,有医德,他们也是合格的医者。
从前自己对他们的羞辱,成了件没有道德的事。
“何掌柜,多谢了!”宋医生站直了身子,再深深弯腰给何梦德鞠躬。
何梦德一愣。
行医挨骂是正常,被西医瞧不起也是正常的。
突然之间,那倨傲的人居然弯腰行礼,何梦德眼眶一热,差点落泪。
他感受到了尊重。
这是顾轻舟给他的,这是医术带来的!
“无妨无妨,快别这样!”何梦德去搀扶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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