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才不管她们的母女之情,狠厉道:“骑马走!”
走前他还不忘威胁昭昭:“敢追来我就杀了她。”
受雇的亡命徒头一次受这种窝囊气,一群有刀有棍的汉子们竟被个死瘸子威胁了?他们齐齐望向人群中的昭昭,不悦道:“姑娘,咱们出了力,是你自个儿把人放走的,尾款得照结。”
“我再加两成。”昭昭往桌上拍下一张银票,眼如寒刀:“悄悄跟在他后面,追到死为止。”
席应真介绍的这伙人有点门道。濮阳县周围的山野深林他们全都熟悉,抄小道跟在后面,竟未引起江生的警觉。
昭昭骑着马跟在他们身后,马背上还坐了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娃。起初昭昭还像个大姐姐似地安慰几句,说你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后面她没耐心了,直说道:“怪就怪你娘自己不惜命。”
那小女娃嫩生生的,哪能听得了这种话?她趴在马背上又哭又骂,骂了几句江生,又开始骂昭昭是灾星。
昭昭刚在江生那儿吃了瘪,没心情惯着她。
昭昭挥手叫停了马队,拎起小女娃的衣领,冲着她屁股就是一顿打。
小女娃不哭了,恨恨地看着她。昭昭将她丢下马背,冷笑着说:“你弱你有理?有脾气就自己去找你娘。我先去寻我的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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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马队继续向前。小女娃被丢在烟尘里,呆呆地望着昭昭的背影。
傍晚,江生和王大花的马停在一座破庙前。昭昭一行人的马队停在山坡上,亡命徒的头子说:“等到了半夜,咱悄悄摸过去吹迷烟,把那瘸子迷晕了再杀。”
昭昭盯着破庙里升起的篝火,又想起了方才冲她骂骂咧咧的小女娃。莫名地,她觉得自己多出来的良心很好笑。她垂眸想了会,刚要开口说直接压上去杀了了事,衣摆就被拽了拽。
她抬眼一看,是被她丢在半道上的小女娃。也不知是跟着跑了多远,满脸是汗,膝上手上还有磨破的伤。
“姐姐……”小女娃有些怯,小声道歉说:“方才是我不对,不该怪你。”
见昭昭神情冷淡,她又说:“你要是把我娘救出来,我和我娘都会感激你……姐姐,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昭昭将衣摆从她手里抽出来,冷笑道:“不必讨好我。你娘若是活下来了,也不会谢我,更不会怪自己找错了男人,只会觉得我搅浑了你们的日子。”
话说得冷冰冰,昭昭却没狠下心让亡命徒们来硬的。她别过头,旁边的小女娃轻声说:“你是个好人。”
好人?这年头最不值当的就是好人。昭昭不知从哪儿听过一句话,赚了钱就该吃喝嫖赌胡作非为,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做好人好事。
很快就入夜了。众人蒙着面下了山坡,悄悄摸到破庙外,往里面吹迷烟。那烟白蒙蒙的,站着睡觉的马儿愣愣地倒了下去。
几个人拔出刀,从破庙的四个窗翻进去,却没找到江生和王大花的身影。忽而,有人指着破庙后大喊一声:“在那里!”
夜色昏黑,只见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倒在河边。小女娃喊了声娘,便举着火把冲上去。火光照亮了王大花死不瞑目的脸,和她已经不再冒血的脖颈,小女娃放声大哭,凄厉的声音响彻山林。
又让江生跑了。
昭昭走到河边,死死地攥紧了拳:“这条河下游往哪去?”
江生是个水性极好的瘸子,陆路他走不快,游水却难说。
亡命徒的头子答道:“姑娘,这条河分支极多。且我看这女人死了已久……他逃远了,不好再找了。”
昭昭瞟了眼王大花的尸体,自嘲道:“妇人之仁啊。”
——
当小多看着哭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