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拼命去舔官老爷的鞋。
昭昭坐在八仙桌一角,仔细瞧着桌上的佳肴,主菜是驴炙和清蒸鲈鱼,周围摆着八大碟糖缠果子,另有兴化的军子鱼、临江的黄雀、江阴的河豚,全是有钱也难买的好东西。
酒分两种,一种是户房李大人爱喝的杨梅醉,一种刑房张大人爱喝的烧刀子。
昭昭记住了模样不同的酒壶,心想待会千万不能倒错了。
厢房门被推开,小厮将一个精致的竹桶放上来。
昭昭疑惑:“这是什么?”
小厮笑道:“李大人的小妾也来,她信佛,只吃斋饭。”
昭昭翻出袖里的纸条一看,忙问道:“不是他家正房来吗?我礼都备好了。”
小厮道:“这老爷们的事,咱也说不准啊……昭昭姐,你赶紧再去备一份礼吧,李大人宠那小妾得很啊。”
小厮走后不久,小多就推门进来了。他让两个伙计把装礼物的大箱匣稳稳放下,嘀咕道:“昭昭儿,你求他们办一回事儿,给点银子足矣,何必又是请饭又是送礼?”
“一个管商业,一个管刑法,我又不止用他们一回。”昭昭打开箱匣,原本备给李家夫人的金镯子有些俗了,转手另送,那小妾怕是不会喜欢。
“小多,快去买件跟佛法有关的物什回来。”
小多气还没喘匀,又被指使出去,像匹歇不了蹄的马一样。
没办法,昭昭走不得。这种席上讲究规矩,身份低的必须早些到,恭恭敬敬地候着。
月亮升起,已经入夜了。昭昭时不时隙开窗缝,望望楼下有没有马车来,见没人来就立即将窗关上,生怕冷风吹凉了桌上的热菜。
昭昭心里打着鼓,砰砰砰的震耳欲聋。万事开头难,这种时候将来还会有很多。为了给自己壮胆,昭昭抿了一杯酒,嗓子和脸一起烧起来,她到铜镜前照了照……好好好,今晚的妆画得不错,显得她老成。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姐儿走进来,摇着扇子盈盈落座。
“哪儿是张大人的位置?”姐儿问昭昭。
昭昭指着副主座旁边的位置,笑道:“姐姐请坐。”
这多半是张大人在花巷里的相好,被席应真弄来热场子的。
姐儿挪了屁股,没好气道:“我家张大人只能坐副主座?”
昭昭解释道:“主座留给户房李大人,他比张大人大十岁,辈分上——”
“行了行了。”姐儿摆着扇子打断昭昭的话,不耐烦道:“最不爱听这些臭规矩。”
昭昭在心里叹了口气,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上去:“是我招待不周,姐姐别皱眉,待会还得劳烦姐姐陪张大人呢。”
姐儿收了钱,脸色稍稍好转。
昭昭和她聊了没几句话,忽听楼下马嘶车停,人终于来了!
昭昭连忙下楼,却见俩小厮跪在马车前当人肉脚凳,先下来的是个通身素净的娇柔女人,后下来的是个肥头大耳的胖男人,差点没把俩小厮的背踩断。
这就是户房李大人和他的信佛小妾了。
昭昭笑脸迎上去,说了几句好听又油滑的客套话。
李大人用被肥肉挤细的小眼睛瞟了瞟昭昭,似是有些不屑:“你是她的妹妹?”
昭昭愣了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席应真,笑道:“是,是……”
“差点意思。”
李大人轻蔑地收回目光,搂着小妾往楼上去了。
没一会,张大人也来了。这次不用昭昭去迎,旁边的姐儿一阵风似地冲了上去,搂着张大人的手臂笑道:“达达,您最近总不来看人家。”
张大人是个老油子,晓得这是席上安排的。他搂着姐儿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