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的心里百味杂陈,最终只得泄了气:“此事容后再说吧,公主且先和青莲回宫吧。”
孤男寡女待在一处,算怎么回事呀。
孟绵心知青莲姑姑的意思,她同意了。
封殇犹豫了下,松开了孟绵,她望着青莲将孟绵带走说:“青莲姑姑,归根到底错都在我,你可千万别同她置气。”
青莲气不打一处来:“我是她青莲姑姑,还是你是啊,哪里用得着你说这话。”
封殇顿了顿开口:“我命人送你们。”
“不用了。”
等二人出了府门,许峥嵘看封殇还僵在那儿,他又摩挲他那扳指,一圈、两圈,最终摘了下来。
许峥嵘上前安慰他:“殿下,好事多谋嘛,青莲那关就算过了,你不还得过南诏皇帝那关,想求娶人姑娘不得人老爹同意吗?”
封殇点点头,双手交叠放在小几上,瞧那烦闷的样子,多半是未听进去。
许峥嵘说:“哎呀,多大点儿事啊,人小公主跟着回宫那不是正常的吗,那皇宫可才是她的家,再说那是照顾她从小到大的姑姑,能将她怎么着。”
封殇抬起眸子冷冷看着他。
许峥嵘一下子忆起许多往事来,譬如从前,他们一同在皇城一家打铁铺子里头做活计,当时那个沉默寡言瘦高的少年,永远只在她马车经过之时远远望着,有一回下雨,宫人估计忘了来接她,封殇一声不吭,将她背在背上蹚过泥泞的街道。再有一回,在外漂泊那些年,封殇总是枕着手臂,躺在黄沙里,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夜空。
她要什么封殇都送到她面前来,根基尚不稳定,就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会叫她踏在他膝头,为她穿鞋履。
细细想来,封殇当真是比他那所谓的父皇更像父亲。
孟绵随青莲一道回了宫,青莲看着孟绵说:“公主,你有何想法?”
孟绵知晓青莲姑姑说的是封殇的事,她一五一十地说:“封殇他很好,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青莲姑姑说:“封殇此人心思难测,他还是个少年时,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就能一手将封羽琛拉扯大,一个男子,还未成年就只身在外闯荡,他所经历的可能是你几辈子都不曾见识过的。他无父无母,当然青莲也不是说无父无母就如何,公主,青莲只是想告诉你,无父母照应的孩子,打小就心思深沉,比旁人要计较的要多上许多。”
这是一件回避不了又心酸的事儿,无人给予他情感上的慰藉,性子方面当有所欠缺。
青莲观孟绵并未反驳她的话,接着说:“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至今也未曾看透,这样的人懂的隐忍,叫人害怕,心中的想法根本不会表露出来叫你看见,同这样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当是件很辛苦的事。”
他是否真心喜爱你你不知,若有朝一日变了心肠,你也不知。永远活在猜忌里,这样不会幸福的。
青莲姑姑拍了拍孟绵的手:“公主,说这些话你可能会觉得青莲逾矩了,可青莲是真心将你当做自个儿的孩子来看,只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受了委屈不必忍着,而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实非良配。”
“而且你想过他的身份吗?单是你父皇那关就未必过得去,难不成你要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吗?那他又将你置于何地,公主,你身份尊贵,理当有更好的选择,若得一人,理当风风光光出嫁才是。”
孟绵知晓青莲姑姑所言是为她好,大多时候,她的确不知封殇是何想法。他眸中起伏的情绪似飘在了无边的夜空,叫她触之不及,只能等待。
孟绵等青莲姑姑说完,很认真的开口:“可青莲姑姑,无人能保证遇到的那个定是良人,目之所及,只能是眼睛所真实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