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绵闻言点点头:“好啊。”不用抛头露面你说什么都好。
李梦茹说的那人名唤夏悦儿,她天生为戏曲而生,可苦于无人听她唱,她本是戏班班主的女儿,适逢家乡遭洪水,亲友饿死的饿死,被水冲走的冲走,就剩了她一人,辗转来到这义庄。
可怜她除了唱戏别无所长,奈何一人不成事,才知江湖不易。好说歹说有三人愿意同她学搭舞台班子。
今日给她瞎猫碰上死耗子,她声情并茂的游说,终于让她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忽悠到一个叫李梦茹的小姑娘。
夏悦儿意气风发,不免得意:“我觉得我可以将咱们戏班子发扬光大。”
戏班子里唯一一位男子沈清弦忍不住打击:“悦儿姐,你可早些认清现实吧。”
夏悦儿受了打击,正低垂着头就见着那个小姑娘,领着另一个小姑娘往这边来。
“悦儿姐,我这位好友可以一起加入咱们戏班子吗?”
夏悦儿声音比脑子快:“当然,当然可以了。”下一瞬,话再没说出口。
夏悦儿同沈清弦几人无不震惊地看着孟绵。
初秋的时节,小姑娘姿容妍丽,她掩唇轻笑,细碎的光从眸子中溢出,她温声道:“打扰了,请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天啊!这长相。
沈清弦耳尖悄悄红了,夏悦儿一时也怔住了:“你确定要加入我们吗?”她艰涩地开口:“你不会后悔吧?”
孟绵说:“若是你们这儿不需要人手那就罢了。”
夏悦儿醍醐灌顶:“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咱们草台班子,哦呸呸呸,咱们戏班正缺少一位像你这样的台柱子。”
她生怕这到手的宝贝跑了,赶紧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邀请她,她到现在脑袋还有点晕乎。
夏悦儿说:“咱们戏班子一年难得会有几回表演,在这义庄平日里也甚少需要出去抛头露面。”
孟绵说:“好的。”
待得孟绵同李梦茹的身影远去,夏悦儿连忙对沈清弦说:“清弦,快,快掐我一下,咱们戏班子有指望了。”
沈清弦表示赞同:“悦儿姐,你说的想必能成。”
今年的夏日,南诏依旧一如既往的炎热,外出寻求富商施以资帛绝非易事,也不知这庄子背后的主人家是谁,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在街上漫无目的晃了一天了,李梦茹有些吃不消:“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感觉有些眼花。”
孟绵浑身也黏腻的紧,她解下腰间的水壶,撑着伞让李梦茹倚着她休息一会儿:“再坚持几日吧,等过了这几日想必就好了。”
李梦茹忍不住吐槽:“这是哪位想出来的馊主意,怎的,不拿我们当人啊。”
一整日跑下来,他们这些人脚如灌了铅般,孟绵也感觉不适,她从亦庄领来的鞋履有些不合脚,有些大了,每走一步都要汲着脚,现在脚指头生疼。
封殇一早说了今日会来接她,她从未像今日这般早早地盼望着他来接自己回家,其余人早回了义庄安排的屋子歇息了,只有她还得站在义庄门口左顾右盼。
封殇来的时候,远远就见她似个等待家长来认领的小孩。
一瞧见他,眼里都是光彩。
小姑娘一张帕子顶在头顶,额间都是细密的汗珠,她着一身素色布衣,眸中映出他此时的模样。
“封殇,这儿,这儿。”
封殇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看着有些不大对劲:“脚怎的了?”
孟绵踢踢脚,有些不大高兴:“鞋子大了。”
封殇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她上了马车,马车里放了冰块,孟绵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马车行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