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绵回到殿内,青莲姑姑出神的看着窗外,宫墙恰好遮住了月亮,只余清冷 月色挥洒在院子里。
听见有人进殿的声音,青莲慌乱的擦去眼角的泪,平复了心绪转过头来:“公主。”
“青莲姑姑,”孟绵扯出一抹笑,“我刚问了太医,别害怕,有救的。”
青莲眸中的愁色被压了下去,眉眼间尽是温柔,主仆二人谁也未主动提起这个突来的病症。
青莲说:“公主不用挂心我,只管安心去国子监上学就成,青莲托了相交的小宫女来照料我。”
孟绵先前为了确定青莲的病情,已经向司正告价了三日,听了青莲姑姑的话,第一时间就想拒绝,可看着青莲姑姑苍白的面容,她听见自己这样说:“好的,青莲姑姑你且安心养病。”在她心间,青莲姑姑的健康是比课业重要许多的人,但她很显然怕拖累了自己,她若不去国子监,想必她心难安。
青莲姑姑放下心来。
孟绵几日未去国子监的原因司正并未过多说明,封羽琛一进了堂内,就看向空着的课案,他侧过身子问边上的男子:“她人呢?”
男子说:“不知,应是告假了。”
封羽琛若有所思,这不像她的行事作风,虽不说她有多爱读书,可也未因什么事不来国子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第二日,手下人得到消息,说是青莲姑姑病重。
封羽琛有些清嘲地说:“你说说这世道是不是好人难享长久岁,祸害偏得千年寿?”
近身侍卫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哎,谁让我菩萨心肠呢,去帮着打听打听有没有奇药。”
这个近身侍卫名唤金繁,金繁说:“殿下,此事只怕不易,毕竟您那批战马的事儿还没个结果,若是让圣上知晓,只怕会觉得您游手好闲。”
封羽琛将手枕在脑后,闻言优哉悠哉地扫了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金繁不太赞同,但也无法左右他的思想:“是。”
孟绵再次回到国子监的时候,整个人蔫了吧唧的,双眼肿的不行,十分扎眼,一连几日她都未睡好,下巴肉眼可见地变尖了。
封羽琛只远远看了眼她,下学时,却站在堂外拦住了她的路:“我同你一起进宫去看看青莲姑姑。”
孟绵抬眸看他,目光有些抗拒。
封羽琛本想出言逗弄下她,但看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反倒有些不忍了:“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青莲姑姑于我有恩,我理当去看看。”他忍住想掐她脸的冲动:“孟绵,只要你开口求求我,我帮你找药,如何?”
孟绵别开眼,想要绕开他。
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孟绵忍着怒意开口:“不必了,你的好意我替青莲姑姑心领了,她现在需要静养,无需外人探望。”
封羽琛咬咬牙,放下了拦着的胳膊。
孟绵头也没回地出了国子监。
如今她宫里、国子监两头跑,白日里正常来读书,晚间,她会回宫去照料青莲姑姑。
封羽琛的表情有些阴郁,他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夕阳掩映的天幕下,她穿着素色衣裙,提着书袋,背脊挺的笔直。小公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又是如此,为何总是这样?封羽琛一拳砸在树上。
孟绵回到锦华宫时,殿里空无一人。
她将殿内殿外找了个遍也未寻到人,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大,她随手扯住一位洒扫的宫人就问:“我问你,这殿中的青莲姑姑呢。”
小宫女有些吃痛,惊慌地跪在地上说:“青莲姑姑下午被那个西齐来的那位给带走了,去哪儿了,奴婢实在不知。”
孟绵没管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