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时节,国子监一年一度的会试结果出来了,冯铖拿到考卷的时候哭丧着脸,她可是大家公认的才女,往常都会是甲等,这次却得了个乙。
冯玉琴来到她身边安慰她:“别放在心上了,小小会试而已,你瞧瞧我,得了个丙不也照样好好的。”
她摸不准她们这些才女们,又不能致仕,何至于如此难过,若说男子们会计较这些倒还说的过去,毕竟很多穷苦人家的男子指望着依靠才学走上仕途。
孟绵却有些理解冯铖,她惯是个心高气傲的,身为女儿身能入国子监,想必已是十分不易,若花费了心神还没落得个好结果,想必家里那边也不好交代。
她出言宽慰:“这次的策论有些剑走偏锋,你的文章我看了,已经答的很好了,我这次也一样是个乙等,别难过了。”她给她看自己的答卷,确实也从往常的甲等成为了乙等。
她抬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泫然欲泣的泪珠。
冯玉琴跑去打探消息回来,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可知此次榜首为何人?”她卖了个关子。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她:“封羽琛,是那个北梁来的封羽琛,我在国子监总共也未见到他几回,我还以为司正说他才学过人不过是奉承的话,哪里知道人家是真有真才实学的。”
确实,不是谁都能得榜首的,同为甲等,还要分出个好赖来,国子监考教学问可不单单只是一些之乎者也,得对时事有独到的见解。
众人下意识看向那张空着的课案。
“这北梁来的就是不一样,瞧,又没来。”冯铖小声地说。
杨恬颇为忌惮地说:“小点儿声。”
冯玉琴可没那么多顾忌:“哎,你们说说,他会不会作弊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兴味很重。
杨恬不太赞同她的话:“琴儿你怕是想多了,他是什么身份,有必要吗。”
“你说的在理。”他贵为北梁皇子,断不会做此等无聊之事。
孟绵捏着卷子一角,若有所思,因着上回宫宴的事,她还担心同封羽琛碰面会有龃龉,还好他成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见不上自然是最好,省去不少麻烦。
会试结束后,国子监里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松快了些,同时也组织高级堂的学子们登山揽胜,地点就是望岳山。
望岳山顶有座月老庙,据说求姻缘十分灵验。
少男少女们无不雀跃。
这日,天气久违的放晴了,惠风和畅。
冯玉琴惯是个活泼的性子,一坐上马车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孟绵笑着听她说话,偶尔回上几句。
山脚下,众人要去爬那望岳山,孟绵却步了,她连连摆手:“不了,我就不上去了,在这等你们便好。”她没有那样好的体力,没走几步,别拖累了大家。
冯玉琴自是知晓她身子不大好,有些惋惜地说:“好吧,那你寻一处亭子待着,等着我们下来找你。”
“好,你们且去吧,方才过来的时候,我见不远处有处亭子,我就在那儿等你们。”
“安宁,等着我给你求一道姻缘符。”
亭子四面环湖,此处风景独好,三三两两的人儿泛舟湖上,好不惬意快活,湖边绿树掩映,湖面一圈一圈水波荡漾开来。
孟绵刻意寻了个有人的亭子,她怕落单了容易出事儿。
亭子中有两位女子在对弈,还有一对是夫妻俩坐在歇脚,孟绵刚落座,封羽琛舔着张人神共愤地脸,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
他毫不犹豫地往孟绵身边坐,孟绵立刻坐不住了。
封羽琛长臂一伸,将她毫不费力的拦在臂弯里,笑的很欠扁:“怎么?不乐意看到我?呵!也是啊,那日你将封殇带走,可知给老子惹了多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