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但是没权利罢免我。”孙一平挑衅意味十足,“我是股东大会任命的,不是你的政府官员。”
“你 ……” 郑怀仁一时语塞,对于现在企业制度,他表现的一知半解,好像思维还停留在过去计划经济时代。在会场的其它人眼中,郑怀仁就是在装疯卖傻。“我作为陶城煤矿的信誉支付担保人,有权了解监督你们的支付情况。”
孙一平笑了笑,“郑市长,我跟祝武讨论合同细节的时候,祝武并没有要求担保。不知什么原因,合同签署的前三天,他找了您来做担保,而陶城煤矿这个甲方还不知情。”孙一平话里有话,内涵郑怀仁与祝武有内幕交易。
“你怀疑我?”郑怀仁恼羞成怒,指着孙一平的手在轻微抖动。
“不敢,我只是感到困惑,为什么是祝武找您做担保,而不是祝武要求陶城煤矿找担保人。”孙一平进一步问道,因为郑怀仁对他表现出的轻蔑与忽视的态度,孙一平已不打算维护与郑怀仁的表面关系。
郑怀仁无话可说,他不敢把隐藏的真实目的搬到台面上,“我作为信誉担保人,现在是履行我的权力。”
“郑市长,现在陶城煤矿没有钱支付工程款,无法履行合同。”孙一平开始耍无赖,全然一副软硬不吃混不吝的样子,“既然您是担保人,您替我们想想办法吧。”
“你混蛋!”郑怀仁再次暴怒。
孙一平依然微笑,笑眯眯地欣赏着郑怀仁的无能狂怒,一股兴奋与满足感油然而生,他心中想着“骂我混蛋,你表现的更像是混蛋。”
“郑市长,别发火。”马九龙跳出来打圆场,在市府的地盘,他这个市委书记的表现也不能太冒进。“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至于查账的事情,市里每年对国资企业都有审计,到时候看结果就可以了,没必要针对这件事劳师动众。”
马九龙笑着几句话就把郑怀仁查账的念头掐断了,参会的局长们见书记发话定调了,也乐的一个清闲。
“郑市长,我觉得用煤炭抵设备款,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以前也这样做过。”黄宏发得到了马九龙的暗示,跳出来打圆场,他已经收到去江宁任职地调令,正在交接工作,即使得罪了郑怀仁,他也不在乎了。
“放屁!”郑怀仁急不择言,忘了注意措辞,“上万吨的煤,让江北矿山放在哪里?”
郑怀仁的话明显偏袒江北机械,在座的老油条们虽然口不言,也是心知肚明。
“郑市长,”孙一平说道,“陶城煤矿现在是一个股份制企业,虽然有国资控股,但是重大事项需要经过董事会或者股东大会集体决策。我们欢迎各位领导对陶城煤矿工作的批评指导。但是在与江北矿山机械的合同履约问题上面,市委市府不能给我们下指导棋。陶城煤矿有自决权,也有权按照企业的运营情况,决定资金的使用方式。”
孙一平不卑不亢,轻松几句话,等于在郑怀仁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虽然你贵为市长,却无法决定一个股份制公司的经营决策。
“当然,陶城市矿物局以国资参股,算是第二大股东,如果觉得我工作不合格,有失误。那么可以在董事会或者股东大会上,提出罢免我。我绝无怨言。”孙一平稍微找补了一下,算是给了郑怀仁留了一点点面子。
郑怀仁幻想着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方法对付孙一平,逼他妥协,想不到孙一平摆出了股份公司企业经营这一套。让他始料不及,一时间尬在了那里。
马九龙笑着说道:“说实话,在陶城煤矿长期拖欠工资的情况,先支付矿工的工资是正确的办法。现在普通工人也不容易,靠着微薄的工资养家糊口,一旦没了收入,孩子的学费都可能支不起。所以,我们要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放手让企业经营,把陶城的经济发展好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