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面前听他分派了任务后,何山恭敬地正要从办公室里面退出去,孙一平微笑着制止了他,递过去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五万块钱,安排弟兄们吃住好点。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出破绽。下手有分寸些,不要弄出人命来。”
何山心花怒放,压抑着心中兴奋地心情,退了出去。“要想狗听话,先要喂骨头。”孙一平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成本有些高了。”
他在心疼花出去地钱。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以后,矿工们选出的五位代表便早早上了煤矿的专车,一路开出了陶城市区,直奔汉旺水库边的临江渔家乐而去。孙一平先到,已经在渔家乐的包间里面等着他们,作陪的有陶城矿务局长黄宏发,还有一位副局长,他们作为上级主管部门,主持协调这次讨论会。
工友们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公司设立风险基金,在效益好的时候,把钱存进去,在效益不好的时候可以风险基金的钱来发工资,风险基金只用作发工资专款专用,金额两年内达到满足三年工资需求的额度;第二,筹措资金,补发工人工资;第三,要账目公开。
这种朴素且有前瞻性的要求,孙一平代表煤矿表示无条件接受。谈判的顺利程度出乎所有人地意料,只有孙一平在心中暗喜。矿工代表都是些朴素耿直的汉子,肚子里面没有花花肠子,他们也不会想到这里面藏着阴谋,甚至在结束发言时,好好感谢了孙一平,感谢了矿务局的领导一番。
接下来的重头戏便是宴饮作乐。矿工们很少遇到这样的待遇,逮到便宜般放开了肚皮大吃狂喝,一副有便宜不赚便是二百五的架势。席间孙一平、黄宏发等人更是频频劝酒,让他们大感暖心得意。
酒宴直到太阳落山才宣告结束。
孙一平亲自安排他们在临江渔家乐的KTV包房里面唱歌放松后,孙一平带着黄宏发与副局长先行告辞,临行前又贴心准备了伴手礼。
对于孙一平的贴心而周道的安排,矿工代表们非常感动。当然,他们玩的也非常开心尽兴,当他们坐上返回陶城市的中巴时,已经把工友们的托付丢在九霄云外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在糖衣炮弹的攻势面前,如果没有信仰力量加持,少有人能做到坚守初心。
矿工代表的美梦做到了陶城市郊便醒了。中巴车在急促的刹车声中停下来。有人在外面重重敲击车门,吵嚷着要上车。司机无奈把车门打开了,鱼贯上来六个彪形大汉。
“来啊,耍扑克了!”为首的大汉说道。
“大半夜的耍什么扑克,快下去!”司机话未说完,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拳,他捂着脑袋趴在了方向盘上,痛苦不已。
“呀呵,碰上车匪路霸了。”矿工代表中有大胆的,“弟兄们,上啊,谁怕谁!”
一声吆喝,代表们纷纷站起来,踢腿伸拳地与彪形大汉们打在一起。按理说,常年干体力活,矿工代表的体力和身体素质都很好,能打个平手还不落下风,奈何今天喝多了酒,又在KTV中边灌酒边大吼,体力耗费了不少,身体摇晃着奋勇上前,尚未出招便被人家三下五除二打倒在车里,身上吃了不少拳脚。
带头的彪形大汉见火候差不多了,打了一声呼哨,嘴里骂了句“晦气”,跳下车走了。
中巴车司机强忍疼痛,直接把车开到了陶城医院。不知道该说矿工代表幸运,还是彪形大汉们技不如人,他们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没有伤及筋骨。
事后,一条小道消息在工友们口中迅速传播开来:他们选出的代表,没有替他们说话。反而答应与矿上合作监视工友的动向,作为酬劳,每人收了一万块的好处费。为避人耳目,谈判地点选在了汉旺水库边上,五位代表不顾工友们的死活,大吃大喝后,还在KTV里面纵情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