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双腿也下意识的乱踢,一只脚落在地上,然而很快就被捞起,她整个人被丢进湿漉漉的土坑里。
头发终于从眼睛上下去了几根,阿杏也能够看见站在土坑旁边居高临下的丁家人。
那位丁太太还在哭泣,只是分不清她脸上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蹲下身捧起一抔土,“阿杏,你好好地跟我儿子过,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们丁家的少奶奶。”
说罢,就将那抔土劈头盖脸的扔在阿杏身上。
“谁要做你们家的少奶奶,你们这是杀人,会有报应的!”阿杏脸上沾满泥土,她气急了,也害怕极了,到了这个时候,她离死只有一步之遥,然而土坑之上都是丁家的人,没有人会来救她。
接二连三的黄土被丁家人用铁铲泼到阿杏的头上、脸上和身体上,混着雨水,泥泞不堪。
“救命,救命啊……”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女声在雷霆之下响起,阿杏抬头去看,却除了黄土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
祝春时飞快从马车里下来,顾不上巧莺绿浓手里的伞,迎着大雨推开围在深坑旁边的小厮,她看着摔倒在土坑里,浑身狼藉颤抖的阿杏,转而看向不远处撑着伞的丁家夫妇。
“你们谋害无辜之人性命,还不悔改,简直丧尽天良!”轰隆雨声将她的呵斥掩去大半,巧莺绿浓俞武急忙上前来护住祝春时。
对面的丁老爷丁太太却是怒不可遏,眼看着他们儿子就要和儿媳妇团聚,却闯出来好几个不速之客,破坏了这大好的日子。
“来人,继续埋!”丁老爷隔着瓢泼大雨,指着祝春时几人,“把她们赶走,别误了我儿的大事。”
丁家下人听到吩咐埋头继续干活,阿杏在坑下哭嚎,祝春时见状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她上前奋力抢过其中一名小厮的铁铲,拦在坑前,俞武也紧随其后护在旁边。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就不怕官府吗?”祝春时呵斥道,“一旦被官府知道,你们全都逃不过,难道要为了这所谓的命令葬送掉自己的性命吗?”
“混账!”丁老爷见她们三番四次碍事,心底火气,抢过管家手中的油纸伞走过来,指着祝春时道:“还不赶紧埋土,要是误了我儿的大事,你们谁担当得起?这女人胡说八道,还不把她赶走!”
说话间就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小厮上前来把祝春时拉开,巧莺绿浓上前想要拦着也被推开,俞武身边更是有两三个小厮围着,让他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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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中的阿杏似乎也终于发现了上面来营救她的人是谁,张嘴大声哭喊道:“夫子,夫子救我!他们要把我活埋,夫子!夫子——”
嘈杂的雨声中夹杂着她的呼救声,被强行推开的祝春时依稀听见,她看着眼前的小厮,微微握紧手中的铁铲当做武器,定了定心后猛地挥出去,狠狠拍打在小厮的脑门上。
一击得中,趁旁边人还没注意,她猛地又朝另外一个阻拦的小厮打出去,似乎是没想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能动手,几个小厮都没防备,接二连三的被她打得眼冒金星。
“巧莺,绿浓,去把阿杏拉上来!”
祝春时拦在坑前,俞武也在混乱之中抢了根铁铲在暴雨中舞得虎虎生威,一时竟然没人敢近身。
“混账,混账!”丁老爷气得跳脚,“既然你们非要阻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
他指着土坑大吼,声音透过雨帘传到祝春时她们耳边,“把她们都给我推下去,一起活埋!”
暴雨倾盆,越下越大,雷鸣声也响彻天地,这地方本就偏僻,又有黑云逼近,直像是半片天际都要坠落下来,眼前的人与景都看得不甚清楚。
祝春时浑身都被大雨打湿,发丝狼狈地贴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