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明显是有许多人走过的。
从外面看进去,大约数十步之后才有第一间泥土屋,上面还有翻新修补的痕迹,在这间土屋之后就是接二连三的房屋连在一起,足有二三十户,很是拥挤热闹。
泻露圆荷先下了马车,脚刚一落地,白净的鞋面就沾满了黄泥,圆荷一撇嘴,“幸好姑娘有先见之明,否则岂不是糟蹋了那些好料子。”
祝春时但笑不语,泻露连忙瞪她一眼,低声道:“混说什么,还不去前面村子里问问情况。”
“不必问了,一起进村子里看看吧。”祝春时踢群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村门口,从这里看进去就是最普通平凡不过的村庄,甚至许是离县城偏远,明显能看出来要比张家村稍微贫穷些,但却比上柳村好很多。
“阿杏他们家从村口进去,往北边走,第六家就是,院子用篱笆围着,还有棵歪脖子树。”泻露一边走一边低声和祝春时说话。
祝春时搀着泻露的手臂,进了村子后往北边方向过去,一路上能撞见好几个垂髫幼童嬉笑打闹着从身边路过,还有几个挽着头发的年轻姑娘拿着盆快步过去。
祝春时目光在她们脸上扫了下,虽说看不出来具体的年纪,但估摸着和她相差不大。
片刻后主仆几人在那棵歪脖子树跟前站着,顺着方向看去不远处的破旧木门,那木门显然已经有了很长的年头,上面划痕遍布,甚至中间还有两三条细长的缝隙。
她想了想,随即上去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三两声后,里面还是不见有人应答,反倒把旁边院子里的人叫了出来,那是个中年妇女,头上包着褐色头巾,盯着祝春时上下打量了半晌。
“嫂子,请问你们这里是下河村吗?”祝春时先发制人。
妇人点头,“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祝春时扶着阿杏家门口的木头桩子,笑了笑,“可算是没找错。我是从隔壁县来找亲戚的,前些时候有人来我家递信,说十几年前离开家里的小叔在远安这边落家定居,我父亲担心本想亲自过来,不想临出门时因为中了暑气不能成行。”
那妇人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你家小叔叫什么?”
“我们家姓钟,我小叔在家排行第四,认识的都叫声钟四,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他还叫不叫这个。”祝春时说着就有些沮丧,勉强朝着妇人挤了个笑,“嫂子,你们村子里这些年有外人过来吗?不知道他们都是住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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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河村不同于张家村和上柳村,那两个村子是族居,大多都是一个姓氏,谁家有什么亲戚基本都清楚,有外人很快就能分辨真假;而下河村却是杂居,固然有大姓宗族在,但也有不少外来人。
果然那妇人听了不见起疑,还好心地指了指村子里的位置,“我们村子里外人有很多,住的也分散,附近这几家,还有他们家。”她指了指阿杏家,“再过去那边也有几家,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姑娘你的家人在。”
祝春时欣喜道:“他们家也是吗?不过好像没人在家,嫂子你知道他们家可有什么人在吗,只消看上两眼说几句话就成。”
妇人嫌弃地摇摇头,“姑娘,我看你还是去那边找找吧,他们家差不多二十年前就来村子里了,肯定不是你的亲人。再者,我看姑娘的气质打扮,想来家里不是什么穷苦出身,你的小叔想必也有些见识,哪里是田大这个庄稼汉能比的。”
“可是这田大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祝春时试探地问道。
妇人一撇嘴,朝着地上就啐了声,“他就没做过什么好事,偷鸡摸狗游手好闲,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若他真是姑娘你家的亲人,我看也别认回去了,免得恶心。”
祝春时闻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