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玩,俞逖说完后忙挽袖磨了两下墨,提笔蘸湿,“想要写什么字?”
祝春时撑着脸看他写字,“唔,一时间想不起什么特别想要的,不过我前两日读了几首白石词,便写一句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俞逖一边落笔一边笑道:“这首词,未免有些不好。”
祝春时盯着他写字,闻言点了点头,“是不太好,‘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那日也是凑巧,刚好看到这首《鹧鸪天》。”
一幅字写完,等待晾干墨迹的工夫,俞逖转头看着她,故技重施地用笔杆敲了下额头,“怎么去看白石词了?”
祝春时目光落在字上,被动作引得看了过去,注意到他眼里的丝丝忧虑,笑道:“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随手抽了本书,偏巧抽到了,翻看还没读上几首呢,就看见这首词了。虽说倾述衷肠的身份关系不同,词背后的含意也颇具悲情,但写得入心,其他的也就顾不上了。”
俞逖倒并非介意这诉衷情的女子身份,只是姜夔词多感伤,这首词个中情意也十分凄凉,若是以往他说不得还能感怀一二,但如今他却是极为不喜的。
祝春时见他因为这首词而愁眉不展,忙将纸张从他那边收了过来,又抬手去抹平他微微皱起来的眉心。
“不过一首词罢了,又不是我们,怎么就愁眉了?我又不会离开,你也舍不得抛下我,是不是?”
俞逖捉住她伸过来的手,闻言轻笑,忽而又想到这两句单独拿出来解释的意思,便也不在这上面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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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红莲岁岁夜,两处沉吟各自知:出自姜夔的《鹧鸪天·元夕有所梦》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撷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