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时候奶奶已经在劝说爷爷了。 爷爷本来都已经同意了顾海洋娶母亲进门,结果看到这个儿子这副目中无人地德行就口是心非说想让母亲进门,除非自己死了,结果顾海洋为了气自己的父亲说父亲不同意自己现在就去死,活活的把爷爷的心脏病气出来,把人给气死了。 为此顾海洋伤心了很久,奶奶也离开了家里,顾海洋心生愧疚一直没有跟姜羽办婚礼,只是第二年领了证就带着姜羽进了门,顾海洋对姜羽说过几年给姜羽补办婚礼,结果直到姜羽去世,姜羽都没有真正的穿上婚纱嫁给顾海洋。 顾时冶后来还知道一件事情,是李鸣凡告诉自己的,顾海洋每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去陵山墓园最近的那个酒店住一个星期,每天走路去姜羽的墓前坐着,从天亮坐到天黑,一直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呆着,呆到初七初八再回家,然后收拾好自己再去公司上班。 他常常不理解顾海洋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死去的人真的可以感受到活着的人给自己的感情吗?顾时冶不明白顾海洋这样做到底是因为爱还是愧疚。 姜羽是幸运的吗?她应该是幸运的,但是她也是不幸运的,在最好的年纪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芭蕾舞,在最好的年纪生孩子,自愿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自愿给自己的脚上拴上锁链,把自己禁锢在那栋别墅里。 连一个体面的婚礼都没有,没有被所有人祝福,甚至还背着多少人的指指点点,说都是因为姜羽,顾海洋的父亲才会被气死,说她是红颜祸水,可是她最后却是红颜薄命。 她最大的舞台,就是四楼的那间舞蹈室,那是顾海洋为了让姜羽跳舞特意给她做的一间舞蹈室,跟芭蕾舞舞台一模一样的一间舞蹈室,连灯光都一样,可是再像也不是真正的舞台,那只是金丝雀的主人为自己心爱的金丝雀打造的一个虚假的世界。 台下没有掌声,台上也没有其他的白天鹅,姜羽也不是舞台中央的首席,她是这牢笼里独舞的金丝雀,只能在这方寸之地内旋转跳跃。 顾家的男人个个深情,个个专一,个个都为情所困。 但是顾家的女主人却个个悲惨孤独,曾爷爷的夫人书香门第家的小姐,曾爷爷一生也只娶了这一位夫人,但是这位夫人嫁进来不到二十年就因病去世了,她十六岁嫁进来不到四十岁就去世了。 顾时冶的爷爷,二十岁就跟顾时冶的奶奶结婚,顾时冶的奶奶比顾时冶的爷爷小两岁,两个人相敬如宾,感情一直都很好。 可是顾时冶的爷爷有心脏病,去世的时候也不过才44岁,顾海洋那时候才25岁,比顾时冶现在还要小的年龄,顾时冶的奶奶才42岁。 到了顾海洋这里,好不容易把心爱的人娶进门,心爱的妻子却在36岁如花一般的年纪去世了。 顾海洋常常想,是不是他们顾家的男人都克妻,嫁给他们的女人最后都没有一个很好的下场,看着生活体面不缺吃穿,却早逝的早逝守寡的守寡,各有各的凄凉。 “宝贝,到了。”顾时冶转过头看了副驾驶睡觉的苏杨夏。 苏杨夏嗯了一声,扭了扭脖子慢慢睁开眼:“到家了。” “哥哥哥!”苏暖在玻璃外面疯狂拍着玻璃。 苏杨夏打开车门下了车,皱着眉看着苏暖:“苏暖,你几岁了?” “哎呀!这不是看见你们回来了激动吗?”苏暖抓着苏杨夏的胳膊一下一下晃着。 “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顾时烨牵着九月朝顾时冶喊了一声。 顾时冶看了一眼地下往前蹿的九月,九月耷拉着舌头朝着这边一声一声叫着,不停想往前蹿。 “你松开绳子吧。”顾时冶看着顾时烨说。 顾时烨看了一眼九月,笑着说:“不行,太脏了,它刚刚去土里打滚了。” “给我吧。”苏杨夏走过去把九月牵在手里,九月作势就要往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