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医院里病房中的情境。
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还再重复着发生,因为他尽管从那次沉睡中醒了过来,但是他的意识却无法被他自由地控制。他也感到了睡境里有的恍惚,还有好像冲破了梦境,突然有的异常清醒的感觉。不过,他感到了这些,反而觉得他和很多人的想法一样,好像一艘在茫茫大海上失去方向舵的船只,经过了漂泊不定的一段又一段的与大风大浪搏斗的过程,还是努力地控制了无法自主航行的船只的命运。而且,当他一次次地感到家人心急如焚地聚拢在病床旁,满怀关切地向他提出一个个好像询问孩子的问题时,也感到能够条理清晰地回应家人几句话语,都好像在为他的命运旅程点亮一盏导航的灯。
时间不能改变梁家志目前出现的状况,冯爱玲和梁博峻也都不敢在他有了刹那清醒之间,去讲他的言辞突然变得混乱不堪,以及给了他们感受了众多事情支离破碎后有的那种沉痛感。梁家志好像被病况完全控制住了,不管怎么去对抗病魔对身体的侵害,和采取医疗措施,救死扶伤的医术都好像没有了任何值得考虑的逻辑性可言。为此,冯爱玲在他沉睡,或神智不清,或清醒的时刻,都感到已经无从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梁家志这种急剧变化的身体状况,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坎,让他们时时地处于了极度地恐惧,和焦虑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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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峻的思绪随着梁家志的状况时而轻松,时而仿佛被一座巍峨如山的巨石死死地压住了,而且那种沉重地压力令他不能控制喘息,觉得每一次稍微用力地呼吸,都好像是对抗了一次无孔不入的死神。他的心情如阴云密布的天空般凝重,毫无生气,整个人只有极度集中地观察力,只为了感应到梁家志有的微小触动,好去扭转病魔对生命有的一次次地戏谑。
梁家志话音轻慢地说着:“博峻,你还是做你的事情,我不困了,我还想静静地坐一会儿……你们都忙你们的吧……”说着不愿影响他的工作,还有对其他人想说的话,可还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好像又接着睡着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梁家志偶尔还会如同刚睡醒一般,也会如同梦游者一般,有些机械地动作,和说重复了很多遍的话语。
梁博峻总是第一时间回应他的每一次醒来,按照好像预先构思好无数遍的轻言慢语,还有轻手轻脚的动作,去对应和回应梁家志的一些突然而来的问题。他感到即使是再空洞,而又令他惊颤的言行,只要是来自梁家志,都会有让他如临深渊,又如同远离了深渊的感觉。
与此同时,冯爱玲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梁家志略显浮肿的眼睛,还有时不时还会动一下的装了透析导管的胳膊,也会伸手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还会握好久好久。她的心里充满了幻想,也有惧怕,更是担心她在这个时候稍一松手,梁家志便会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梁博峻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助,艰难地把紧张的情绪隐藏了起来,也被悲伤驻足在了心里,只要觉得稍有了一点碰触,就会让这一股悲伤晕满了胸膛。他感到慌乱和迷茫是迷惑一个人的行为,觉得紧张和畏惧都像是会停留在一个人表面的一些谎言,而且现实的一切都是需要他去面对和对抗的事物,也把唯有热爱生活的毅力,以及顽强地意志力,与备受敬重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接连几天,梁家远都由程红梅陪伴着来往医院,也以超乎常人般的忍耐力承受着巨大地痛苦。尽管他早已将那份痛苦压抑到了极限,也觉得只要再增加微小地重量,他那颗本来就破碎不堪的心都会彻底地崩溃,还是接受了程红梅倾于他的爱和理解,与程红梅分担和承受了这次沉痛地打击。此时,他坐在病房外的休息座椅上,眼前还是刚才看到的梁家志在病床上的样子,可他能做的却是擦拭着夺眶而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