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变成了沧桑的铁锈红色,又是另一种光景了。她想到冷正敏说过的那些年月,那些想到了却让眼泪都不能再流出的过去。
这时,陈明艳提议着说:“咱们围着操场转转吧!”迈步准备走走。梁博文点点头,站起身往前走,还在想着冷正敏说她出生前十几年时,发生过的事情。而且,当冷正敏每次提起的时候,她都会立马地从书内的精彩想象中抬起头。她看书发现了书籍内容的精彩,听冷正敏说的也感到耳目一新。陈明艳看到梁博文沉默不语的,似在想事情,于是看着她,轻声地问:“博文,你在想什么呢?”居然生出了些顾虑。梁博文追忆着幽幽地说:“以前没事,我在奶奶那里玩的时候,总想看书。有时家里没有我想看的书,我就会到附近的书店去看。有时候,我也会去地摊上找书看。或许小时候喜欢看小画书,感到那些小画书都透着怀旧的色彩吧!奶奶有时看我看书,也会说些与书有关的事。奶奶说,家里要是有几本书的,就是知识分子的家了。如果没有人认字,书摆在家里没用,装饰房间也用不着。爷爷认字,有知识,家里儿女也受到影响,对书都有感情。大伯上过中学,再上高中,没有大学可以上,他和他的同学们就停学了。爸爸还好,读完了高中,由于年轻,还有上大学的机会。姑姑小,后来和爷爷奶奶住在农村,条件有限,也无法学到过高的知识。叔叔在农村学过初中,又回到城里,才一路学习着走到了现在。奶奶说,到农村生活,家里并没有多大的家什。最多,最让家人觉得宝贵的,就是那几本沉旧纸张写着黑字,发着陈旧气息的书了。那段时间,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和乡下其他孩子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区别。他们都要去山上干活,指望着干完活再记过工分,好能维持日常的生活。因此家人都早出晚归的,在山上干活。有时闲下来,大伯就抱着家里的书,翻来覆去的看。爸爸也喜欢书,书对爸爸的思想意识,有着很大的影响。但是,那些年月有很多不尽人意的事情发生。爸爸在读完高中的时候,家里的书本早被翻扫空了。他们还是新青年,还得心持革命热情,听党的话,让奋斗精神时时地挂在嘴边,和时时地体现到行动中,一切都服从党的教导。当时,他们的意识,或许不会在“天理”和“人欲”里徘徊。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年月,会出现那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奶奶说他们经过的那些年月,我感到是在“造反有理”的观念,和情感反叛欲求中挣扎。人们思想简单,可又是那么地复杂,让人无法用准确地语言去细说,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年代出现。现在再想那些走过,想那时的事情,对所有人的影响都感到很深远呀!妈妈常说字认得不多,可是她们那个年纪的人,有的可以说是半文盲,有的干脆说来就是文盲。其实,古文字改进后,估计半文盲的人都成了文盲了。她们说,学习的时候多数都写老字,学习的也是繁体字。妈妈现在记东西,还用繁体字呢!我问她,她说是当时书写最标准的字,‘想改,难呢’!”一脸地平静,笑得也很是淡漠。陈明艳听着,往前走着。她们走出了一段,梁博文没再出声。她追问着:“你说的那个年代,是哪个年代呀?”在生活里似乎没有听说过。梁博文怔了怔,看着陈明艳,浅笑着说:“我听奶奶说过,好象是发生在一九六六年前后的事。”话音挺肯定。陈明艳笑了笑,往操场更远处看去。梁博文说这话,不但是对过去的想念,还是想让陈明艳不要舍弃学业。
真爱一条河系列VS人间烟火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