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打了个响指：“不愧是萧小姐，脑筋转的很快嘛，没错，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萧羽笙的眼中闪过了些许狐疑和光亮，不得不承认，张洋的思路总是会超出萧羽笙的想象，所走的每一步棋也都在张洋的预料范围之外。

张洋随后说道：“狄娜突然来邀请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到可疑了，等到她把我带到白十字研究所之后，我更是在好奇她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后来我才想明白，他们是想要试探我。”

萧羽笙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已经泛起了阵阵波澜。

因为作为狄思龙的秘书，她其实能猜到狄思龙的手笔，从狄思龙目前的安排来看，他对张洋过于提防，所走的每一步，的确都只是为了试探张洋的深浅而已。

张洋双手抱着头，惬意的靠在了座位上：“当然，他们不会明着来打探我的底细，那样太过愚蠢，所以他们会各种拐弯抹角，引我上钩，我估计黄宇翔是故意安排我跟庞娟见面，为的就是用庞娟来激我，目的就是想让我跟庞娟斗起来，他才好在一旁记录我的情报。”

萧羽笙更为不解：“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主动上钩呢？”

张洋露出一抹微笑：“有些时候，想要当好一个猎人，首先就得学会如何去伪装成猎物，他们想引我上钩，我索性将计就计，装作被他们激怒，但实际上，计划是在按照我的步调走。”

萧羽笙已经听得入迷了：“什么计划？”

但偏偏张洋这时候突然给了萧羽笙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萧小姐，我也不傻，我现在告诉了你，你反手就去告诉狄思龙，那我不是白策划了吗？”

萧羽笙立即抿紧嘴唇，看来张洋一直都在提防着萧羽笙，只不过张洋甚至不把狄思龙的计划放在眼里，所以才愿意跟萧羽笙主动扯起这个话题。

萧羽笙随即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从接下这个工作开始，到接触到张洋本人之后，萧羽笙就一直都有种矛盾感，仿佛整个人的思想都被分裂了一般。

诚然，她是狄思龙的秘书，被狄思龙提拔才有了今天的位置，理所当然的要为狄家、为海都集团效忠尽力，服从狄思龙的命令。

但另一方面，在这些天与张洋的相处之中，又是萧羽笙最为轻松惊喜的一段日子，张洋的种种表现和手段都让萧羽笙打从心底里钦佩，尤其是张洋能以这样的身家一路发展到今天的地位，更让萧羽笙不可思议。

有时候待在张洋身边，甚至连萧羽笙自己都会忘记自己的使命，因此像现在这样被张洋点名之后，萧羽笙才会直接陷入沉默。

沉默良久，张洋才再度说道：“萧小姐，要不要把这话转告狄思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有没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

萧羽笙被张洋突然挑起的话头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自己想做的事？”

张洋点了点头：“对，比如对自己以后的规划，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想要从事什么样的职业，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张洋的问题让萧羽笙陷入了沉默，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答。

大学毕业之后，萧羽笙就被选入了海都集团实习，之后又被狄思龙挑中，作为狄思龙的众多实习秘书，在竞争激烈的职场上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才杀出了一条路，成为了狄思龙的正牌秘书。

在狄思龙的刻意培养下，萧羽笙几乎没有自己额外的思考，她所想的一切都是为了海都集团以及狄思龙的利益，她做出的一切行动也都是为了遵照狄思龙的安排行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她自己慢慢的也习惯了这种麻木的感觉。

直到现在，被张洋问到这个问题之时，萧羽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过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