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冷颤，连哭泣都忘了。

整张脸被吓得苍白如纸，毫无任何血色。

“这些，都是我做的！所以现在你知道，惹怒我会有怎样的后果了吗？”唐启夜冷声问道。

刚刚被逼无奈的他，让夏芷怡窥见了自己反派生涯的最初千年里，被那些反派的邪念侵蚀堕落黑化时，曾造过杀孽的区区冰山一角。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这么做的。

因为那段记忆他一点都不愿让别人看见。

哪怕后面平静过去了九千年，极力用夺舍而来的反派身份，拯救那些无辜者，弥补自身滔天罪孽，

也依旧无法原谅那时候，双手沾满血腥的自己。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吧。”

幼小脆弱心灵受到巨大恐吓，面无血色的夏芷怡颤抖着牙关痛哭流涕乞求道“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姐姐和妈妈，还有家族里的其他那些人，她们都是无辜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

光是单纯窥见血腥残酷画面，远远不至于让她如此。

而是自身意识被拉茶入那地狱般血腥记忆中的她，本就脆弱的心灵也遭受了无尽杀气侵蚀。

就此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放心好了，我不是什么好人……哦不对，我不是什么坏人！只要芷怡你以后乖乖听我的话，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我是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你全家的！”

看到被吓成这样的她，唐启夜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觉得自己不是太残忍了些，竟然连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于是尽力做出和善的笑脸，用温和声音宽慰道。

算是大棒之后，给个甜枣吧。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唐启夜有些意外。

就是在真切的死亡恐惧面前，这夏芷怡竟然首先想到的是她的亲人，还有家族里的那些人。

甚至提出了用自己的命，来换去她们的存活。

本性不坏。

就是在家里被宠溺坏了。

需要自己这个老师好好调教一番，让她好好做人。

“真……真的吗？”

感觉从魔鬼手上捡回一条性命的夏芷怡，怯生生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

唐启夜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宽慰道“好了，快开始练琴吧，毕竟我可是你的家庭教师呢。”

“我……我……”

夏芷怡双手拽着前面的裙角，面红耳赤神情忸怩。

支支吾吾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看到她拽着裙角的羞耻模样。

唐启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模样，主动开口道“算了，我们还是先课间休息二十分钟吧，你可以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啥的，毕竟夏天的天气属实比较热，容易出汗呢。”

夏芷怡如蒙大赦，立马拽着裙角一溜烟跑了出去。

待她离开后，唐启夜对着房中的镜子照了起来。

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我看上去挺帅气挺人畜无害的啊，有这么可怕嘛？竟然把人家小丫头吓得都尿裤子了，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