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寒苏清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赵琚的身影。
甘凝领着十来个宫女太监,伺候完梳洗的事情,才慢慢和她说起后头的那些事情。
“除夕那晚的事情出来之后,玉嫔身边的禾心,还有安妃身边的知香与菊香,还有几个不起眼的宫女太监,都被高公公带人拿去了掖庭。”
“云雾悄悄打探过了,虽然没见到人,但里面惨叫哀嚎之声不断。如今两人身边伺候的,都是高公公安排的。”
“她们这回想要脱身,怕是没那么容易。这次一石三鸟,算是把以前的那些债,一举要回来了。”
“如今这太安宫,已经是您的天下,奴婢恭喜娘娘,离心愿得偿。”
季寒苏喝了口小莲蓬汤,慢悠悠的道,“心愿得偿?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背后有家族可以依靠就是好,做出这种事情,也只是被降位禁足。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被发落去冷宫等死了。”
甘凝说道,“这不是因为皇上还没将事情查清楚吗,等有了结果她们两个就算不死,也不会再得到皇上的宠爱。”
“两个无宠的嫔妃,再有家世又能如何?于李两家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不会为了她们置家族利益于不顾的。”
“倒是娘娘,为何要直接告诉皇上,您想要皇后的位置。”
“难道不怕皇上心生不喜,怀疑这些事情都是您的算计,玉嫔她们不过是做了您手里的刀?”
季寒苏道,“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知道?先帝在的时候,废太子地位,可比皇后要稳固多了。”
“结果呢,有打消其余皇子争夺皇位的心思吗?皇上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于后宫嫔妃而言,皇后之位有多吸引人。”
“他喜欢有野心的女人,尤其是敢在他面前大方表现出来,又不会翻出他手掌心的那种。”
“我要是遮遮掩掩,念着这些年的情分,虽然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一定是不高兴。”
“我直言不讳,他反而会打消疑虑,觉得大皇子受害是玉嫔等人的错。”
“男人自信,皇帝就更是自信,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包括人心。”
甘凝似懂非懂,但听起来好有道理,“韩太医偷偷查看过皇后的脉案,奴婢也让人偷偷取了些清萍没处理干净的药渣。”
“韩太医验证过后,说皇后的情况不太好。原本身体上的病症就很棘手,这次又急火攻心,深思郁结。心上的病症,比身体上的要难办多了。”
“按照脉案上的记录,皇后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就能把自己给憋死。”
“这样倒省了咱们不少功夫,也少了后患。”
谋害皇后这种事情,即便当时不被发现,也不代表以后不被人抖出来。何况宫里宫外谁不知道,皇后和她家娘娘势如水火。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她家娘娘的算计。只要大皇子和兰陵公主还在,即便坐上后位,也注定不能安稳。
两相情好的时候,皇上自然会维护她家娘娘。
可多少年少情深的夫妻,等到儿孙满堂的时候,夫君又老房子着火,恋上新人。
最后落到相看两厌,夫妻情绝的地步。
年轻娇艳的女人层出不穷,等到那时,若有人将这些旧事翻出来,皇上还会像现在这样维护她家娘娘吗?
季寒苏道,“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谁知道是真是假?”
“出了这种事情,我若是皇后也会装做得了重病。一是骗其他人掉以轻心,换得喘息之机。”
“二是博取同情,让皇上念在这十来年的夫妻情分上,忘了之前的事情。”
赵琚昨天晚上那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不知道,但引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