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地,地牢仿若陷入死寂,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风沉甯脚步微微一顿,回头望去,二十号瘫倒在墙角,浑身伤痕累累。
新伤叠着旧痕,鲜血透过褴褛衣衫渗出,看得到皮开肉绽的可怖伤口,流下来的血洇湿大片地面,一张脸因痛苦与恐惧扭曲变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随即她嘴角上扬,扯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意,仿若春日微风拂过湖面,不起丝毫涟漪,平静得让二十号心生寒意。
她双手抱胸,缓缓踱步上前,身姿优雅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二十号,轻声道:“那又如何。”
语调平和,却似裹挟着千钧之力,直直砸进二十号的心底。
风沉甯微微仰头,目光仿若穿透厚重石壁,望向无尽远方,“林飞宇,你既然不怕死,那就说出去。你不会…真以为抖出这点秘密就能保命吧?天真。”
说到最后一字,她眸中寒芒乍现,如利刃出鞘。
二十号林飞宇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原以为捏住了风沉甯的命门,能绝境翻盘,换来生机,却没料到这般反应。
他嘴唇哆嗦着,还欲再说些什么,风沉甯却抢先一步,弯腰捡起地上染血的铁链。
“哗啦——”一声,铁链在手中绷紧,发出清脆声响。
“你该操心的,不是我的秘密,而是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她边说边挥动铁链,狠狠抽向林飞,铁链裹挟风声,瞬间在对方身上绽出一道血痕。
地牢再度回荡起二十号林飞宇凄惨的叫声,风沉甯面色冷峻,手下动作不停,眼神冷冽。
手中铁链在一次次挥抽后,沾满黏稠鲜血,她素手紧握铁链,指节因用力泛白,每一下抽打看似下手狠辣无比,实则风沉甯心中自有分寸。
她精准拿捏着力道,避开要害部位,专挑皮肉厚实之处抽打,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不至于致命。
二十号林飞宇疼得几近昏厥,风沉甯眸中闪过一丝冷厉,手上动作不停,却暗暗减轻了些许力道。
她深知,此刻若将人打死,线索便断了,背后之人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会留这人一口气,榨干所有价值。
不知过了多久,风沉甯的手臂渐渐沉重,挥链的动作慢了下来,胸膛起伏着,终是打累了。
“哗啦——!”一声,铁链被重重扔在一旁,溅起一滩血水与泥污混合的脏水,像极了一蓬暗红色血花。
风沉甯一袭干练黑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她线条紧绷的身躯上,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黏在满是血水与污渍的脸颊,发丝梢头还挂着几滴殷红血珠,在火把昏黄光芒的映照下,宛如暗夜修罗降世。
一直候在旁的风厉迅速上前,他脚步轻缓,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扰此刻仿若杀神降世的风沉甯,几步上前,微微躬身,双手将一方素净手帕递到她面前。
手帕质地柔软,边缘绣着精致云纹,微微散发着淡雅清香,试图驱散这地牢里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臭气息。
风沉甯淡淡瞥了一眼,伸手接过,动作随意动作随意却又透着骨子里的矜贵。
她展开手帕,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用力过猛后的脱力反应。
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那血迹早已干涸凝结,黏在肌肤上,擦拭起来颇为费劲。
她却毫不在意,一下一下,动作不紧不慢,每一下擦拭都带着股悠然劲儿,仿若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血腥审讯,而是一场稀松平常的茶会闲聊。
每擦过一处,白皙肌肤便露出一小截,与手帕上触目惊心的红形成鲜明对比。
殷红在素白手帕上晕染开来,恰似雪地红梅肆意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