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落下,秋松阳被季祈永刺穿的腹部,眼中一时间情绪复杂。
有畏惧,有欣喜……
外人所言,季祈永冲动,不顾大局……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果然是个……易怒的人。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秋松阳那个小杂种除掉,倒是件天大的好事。
“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前来,臣有失远迎——”
秋白皮笑肉不笑,朝季祈永微微行礼,这礼也是敷衍至极。
不过就是个被秋庭桉,架空权力的废物太子,他自然是不在乎季祈永的。
甚至还暗自窃喜,不过是略施小计,便激的季祈永,为他除了府里的“路障”。
季祈永将他这种“畏惧”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原来师父从前以身入局,都是这样静静看着,这些“人”得意洋洋的嘴脸?
看似以身入局,其实将猎物置于自己股掌之中。
看着他们自以为聪明,自己落入陷阱里。
季祈永淡淡一笑,微微抬手,侍卫将“拜帖”递到季祈永手上。
“秋府是太师本家,理应孤来拜见——”
“这是拜帖,还望秋少君收下。”
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将手中的拜帖交与秋白。
秋白心中一阵狂喜,这“废物”太子……倒是会做小伏低。
可正想接过手中的拜帖时……
拜帖就这样,轻飘飘从季祈永手里滑落……
正好落在一旁那滩血迹上。
“看样这风是故意跟秋少君作对了。”季祈永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可惜,孤怕血……”
太子的拜帖,落在地上,哪有不捡的道理,秋白眼神示意身边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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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给殿下捡回来——”
季祈永倒没说什么,待等秋白打开的一瞬间。
“啊——!”
是一封血书,大部分字迹已经和刚刚那滩血有些融合,但最后鲜红的落款,秋白不可能不识。
是秋柏写的血书——!!!
“少君这般惊恐做什么?”季祈永笑道,“来的匆忙,来不及研磨,恰好朱砂未干罢了。”
“殿下说的是……是臣失仪了。”
“嗯,少君倒是提醒孤了,刚刚没听错的话,少君唤的是哪位殿下?行的是什么礼?”
“难不成少君也跟这人一般,藐视东宫不成——”
没有丝毫怒气,可就是让人听着便觉压迫感十足。
“既然少君不懂礼,养不教,父之过,不如孤下令,秋大人也随着……刚刚那妇人一同,去军队学学礼数,可好?”
笑意晏晏的样子,莫名让人害怕。
语音刚落,身边侍卫就要抬步去办。
大有真的将秋柏拉入军营之势。
秋白不傻,若是连累他父亲下军营,那秋家可就真的衰败了!
秋白咬牙切齿,只得跪下,身后一众侍从也跟着跪下,对着季祈永的方向。
“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洪亮,秋家上下都齐齐跪在了一地。
季祈永微微侧头,看向跪地的秋白,“可惜拜帖毁了,那孤进这秋府,名不正、言不顺的……”
“殿下哪里的话,殿下屈尊降贵,秋府蓬荜生辉,是秋府邀请殿下才是!”
秋白在这秋府之中设下鸿门宴,若此时季祈永不进,那他所受屈辱,岂不是白挨了?
只得忍下这口恶气,恭恭敬敬请季祈永进去。
季祈永看着他这样,心里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