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岛生活了许久,每一日都风平浪静,每一日都无事发生,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也是今天的重复。
日子没有了激情,就这样如水,我却偏偏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不愁吃喝,不丑衣住,平平淡淡走完一生,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在待够了一些时日以后,我还是发现了,我并非真的热爱这平淡,白岛并非天堂,它存在在梦里,也存在在现实。
忽然有一天,我突发奇想,便要推着爷爷去到白岛上唯一的山游玩。
那座山像是一面遮蔽白岛的巨墙,看着近,实则远,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来到其山脚。
我本以为这山也该是一派祥和安然,毕竟那样才符合白岛的氛围,只可惜我错了,错得离谱。
在真正见到这座山的情况以前,我都一直觉得白岛上的事物只是恬然安静。
此刻站在山脚,却发现无数的人们争先恐后要去登顶,奇奇怪怪的人,五花八门的人,都要去往这顶峰。
有些用超能力,那是一些变异的生命,有的只能爬,那是多数,洋洋洒洒,恍如蚂蚁,十分壮观。放眼望去,大山面容狰狞,满山挂满了人。
我不知道为何要去登峰,或许是想一窥这白岛全貌,又或是想要离开这看似天堂的白岛。
当我自己也看开始冲击山顶之时,我恍然明白,所有人为的都是后者。
远处的天空有一只白鸟,它和所有人一样想要离开,迎着风,扇动翅膀,力求越飞越高,飞到顶点。
白鸟也想突破这界限,爷爷坐着轮椅看了看,只是摇头。
在满山挂满的人里,我看见了同学平,分别以后,他加入了登峰的队伍。现在,平也开始去冲,要去挑战,他是个普通人,攀爬得很慢,并且随时有坠落的危险,目光所及,总有人不停从山崖落下,幸好平很稳健,虽然艰难,却是不停在向上。
白鸟一直在往最高处飞翔,不知疲倦,就算被风压压得难以升腾,那双羽翼仍然不曾停息。
我站在山脚,心中是深深的震撼。
无数人想要脱离,无数人正在登山,密密麻麻,无惧死亡,像是一种注定的宿命,好似一场空前的悲剧。
这悲剧没有哭嚎,只有生死,不成功,便成仁。
我不知道人们为何要翻山,要离开白岛,但见此场景,我也想要去登上顶端看看了。
人生的天地无穷无极,何苦囿于一岛。
美妙的天堂,也是一种束缚。
我思虑再三,推着爷爷朝山上走去。
爷爷没有反对,只是轻轻点点头,八十余年的人生经历,他认为去攀登是对的,他的直觉比我更准。
我们一路走入山里,行到山腰,山势赫然陡峭,如同垂直的墙壁。
爷爷示意我把他放在这里,让我去走完余下的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于是,我开始攀登,一点一点,往着山顶而去。
在高处再看白岛,不过茫茫海中的弹丸之地罢了,它美丽,清净,却永无热情。
我一路向上,不知过了多久,日夜的更替似乎也消失了,永远只是白日。
慢慢地,我跟上了那只白鸟,然后比它更慢。
再后来,白鸟迎风坠落,我忽然想去帮它,莫名其妙召唤了一只巨大的鹰,然后站在它身上,让其带着我和白鸟登顶。
巨鹰无惧狂风,带着我和白鸟一路向上,我以为我们就要能到达山顶了。
然则我想的实在简单了,越靠近山顶,风越大,如同千年寒铁的阻力将人们阻绝,终其一辈子,就是拼上性命,也奈何不得。无数人前仆后继送死,我实在觉得伤感,雄鹰也上不去,我只能在雄鹰能到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