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素一时归。
以当时的风气,文人风流虽损小节,却无伤大雅,但皇帝若是过于沉湎酒色,那就于国于民有害了。
唐穆宗上台之后,被压抑的性情彻底释放,开始大兴土木,狩猎游乐。
上台初年,他就修建了永安殿、宝庆殿,并在殿中设密宴、观百戏。同时还斥重金修葺安国寺、慈恩寺、千福寺等寺院。
这一年,他又征发两千神策军,到鱼藻宫疏浚水面。待池水流通后,他就在鱼藻宫大办宴会,观看宫人乘船竞渡。时近重阳节,唐穆宗计划大宴群臣。言官上疏劝谏,以宪宗皇帝园陵尚新为由,敦请唐穆宗停办宴会。
唐穆宗置之不理,专门选在重阳节当天,召集皇亲国戚来到宣和殿中饮酒欢宴。
由此看来,他与唐宪宗父子还真是相看两厌啊。
唐穆宗虽然“宴乐过多,畋游无度”,但幸好还有一个好处:他真心喜欢玩,但是不残暴。大概他秉承的是快乐治国的宗旨。
中国的谏官制度源远流长。谏官的主要工作是指出君王过失,劝谏天子改过,避免君王们独断专行,胡作非为而动摇王朝根本。
我们常说,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在古代,谏官就是试图关住权力的笼子。
这实在是一个富有挑战性的高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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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狗被关在笼子里,都要呜呜咽咽扒拉几下,咬上几口,何况是至尊无上的皇帝?
但职责所在,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言官们上表劝谏,说边疆吃紧,前线常有紧急军情奏报,圣上不能总是与倡优戏子厮混在一起,且无功而加赏,要知道那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啊!
唐穆宗的态度是虚心纳谏,但坚决不改。他甚至召来言官,深加抚慰,并表示“当依卿言”。但他的话听听就好,千万不要当真。
给事中丁公着看不下去了,也直言进谏。他说:皇上啊,前代名士遇良辰美景,置酒欢宴,清谈赋诗,当然是雅事,但凡事过度就不美了。如果奢靡成风,喧哗为乐,一旦上下相效,渐成风俗,容易产生很多弊端。
唐穆宗表示很有道理,但转过身后依旧我行我素。
他实在是一个很民主的君王:我不认可你的话,但我认可你说话的权利。
所以,谏官们很开心,该说的都已说了。唐穆宗也很开心,该玩的还在继续玩。
公元822年,唐穆宗突然停止了他的快乐哲学。
难道他幡然醒悟了吗?
当然不是。一切源自一场意外。
有一次,唐穆宗与内臣们快乐的打着马球,正在奔驰来去时,一位宦官突然坠马受伤。唐穆宗受惊过度,结果中风了。从此卧病在床,被迫告别了他的游乐生活。
贪玩的唐穆宗缠绵病榻,就像一头卡在藩篱中的公羊,上不得,下不得,前不得,后不得,怎么办?
他选择向父亲唐宪宗学习,开始追求长生之术,服用道家仙丹。
须菩提祖师说得好,凡人若想长生,好似壁里安柱,也似窑头土坯,亦如水中捞月,最终不过一场空。
唐穆宗当然也不会例外。
跟着姓名学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