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寂寞泉台呼君遍.只是不相逢.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2 / 8)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429 字 2个月前

又死人命,殊不可解。”
又过二日,京城治安稍好,因为捕捉不到袁承天他们,以为他们当时已潜逃出城,也就免了宵禁,恢复如常。
这日一乘小轿自将军府而出,径到这袁氏祠堂。轿中走出清心,只见她憔悴了绝世容颜,走路轻浮,有侍卫要上前搀扶,清心斥其退下,她要一个在那,余人退去。轿夫和待卫不敢忤逆这位格格的意思。清心看了日头已然正午,已是姗姗来迟,因为这一切皆是皇帝哥哥安排,要她在祠堂与袁承天相见。
这时邻屋中有小女孩在诵《楚辞》,只听她稚嫩的语声传来,却是:“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鸟何萃兮苹中。罾向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君子兮未敢言!”这辞中之意正可表达此时清心对袁承天之想念,原因喜欢一个人于这一生中终究不可以忘却!当年唐明皇之与杨玉环,近代宝玉之与黛玉皆是如此,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从来如此!”
袁承天见清心时日不见,面容憔悴了如许,再无昔日的妩媚如花的情形,显得愁苦良多,不觉的心中苦痛,哽嗓咽喉,一时有言难说。清心见天井之中再无他大,不禁扑在袁承天的肩臂啜泣如雨,将心中许多的委曲全都哭诉出来。袁承天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欲推还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这样任由她哭下去。——其实他的内心又何尝不苦,心想:上天注定我一生漂泊,再无定踪,——至于清心,她终究错付了人,这又怨得谁来,也许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非你我可以改变,似乎再无别的抉择,只有俯首听天由命了。
又过半个时辰,袁承天见她犹自不肯罢休,便轻声说道:“清心你不要再哭了,否则我也伤心起来,咱们大家一起哭?”清心想想也对,自己这样岂不是让袁大哥平空多了愁苦,——本来他便忧患苦多,自己何苦又招惹他又生烦恼?这样真是不应该!她收住了泪,再抬头看时只见袁大哥沧桑了许多,可是风霜依旧掩饰不了他眉眼俊逸,只是多了几许白发,这是她不经意间的发现,心想:袁大哥为了心中那份理想奔走江湖,着实不易,人生于忧患之中,不知何时是生涯的尽头?
袁承天说道:“我听你皇帝哥哥说你近来得风寒,日重一日,禁城大内太医院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不知可有此事。”清心低头捻动衣裳,低低道:“却也不知为何,总是心牛烦恶,整日价浑浑沉沉,仿佛大限已至的情形!”袁承天道:“胡说,清心依我看你只是经脉错乱,思想胡思所至,那有什么大限将至无稽之谈!”
清心道:“有时我便想死了倒好,胜却在世间受苦!别人受苦我心中便自难过,有时却是无能为力;我受苦,别人对我也是无能为力,你说这不是一种折磨和苦难么?”她停了停又悲苦道:“世人皆畏死,可是死又有什么不好,权当大梦一场!生时是大梦一场,死又是大梦一场,我们人人迷而不知悟,正如那六如居士,桃花庵主所言: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在异乡!”袁承天见清心说的婉转悲苦,知她心中对那海查布犹有不平之意,然而事已木已成舟,想要脱此樊笼却难——因为世俗的礼教大防,是世人所必须信奉的不二信条,便是袁承天也不能违背这礼教,而与清心携手而去,那样太过惊世骇俗,亦不是他心中所愿——因为他只愿这清心余生都在欢喜中,然而实在的情形却让人心灰意冷,仿佛永不出头之日。他宁愿自己抗起这生命沉重的枷锁,也不愿看到她人流泪苦楚,——因为他有颗爱世人的心。
京都此时已近十月天时,天气骤凉,万物枯槁,只待来年生花发芽。凉风吹来,清心柔柔弱弱的身体摇摆,仿佛风中一片干了得枯叶,看着让人心痛。袁承天轻轻说道:“清心,你内息经脉受滞,而且神思紊乱,非导入正道,经脉方始活跃,否则太多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