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而不可得,这才是人生最大的苦楚!
白碧尘这时已走近来,看儿子神情凄楚,已猜出定是赵碧儿这丫头拒绝请求,他不觉心中有气,魔性又起,心想:我白碧尘的儿子难道还配不上你?真是岂有此理!莫如让我做主,让你们今夜便在这大海船上拜天地,入洞房成就好事,这样凤城也不用害怕得不到赵姑娘。他想到此处得意地摇头。白凤城见爹爹神情说不出的古怪,一步一步向赵碧儿走去,还以为要出手伤害她,叫道:“爹爹,你要干么?”白碧尘见儿子担心的样子,哈哈笑道:“凤城你和赵姑娘郎才女貌,可说珠联璧合,天作之合,又同在茫茫大海之上,远离那纷争的中土,让人心胸开阔;为父掐指一算,今日正是黄道吉日,莫如你如赵姑娘,拜天地,入洞房,成其金玉良缘!”
赵碧儿见他目光魔性又起,眼光迷离,已不似先前清澈,透着一股说不上来邪劲,心中隐忧,又听他又胡说八道,要她和白凤城拜天地,入洞房,这怎么可能?她死也不会和这白凤城在起,心中只企盼袁大哥快来,否则自已则无幸。白凤城低头不说话,眼角余光偷偷看着赵碧儿,满心希望赵姑娘既使不愿说话,点一下头也好!可是只见赵碧儿神情不为所动,看着苍茫大海,任海鸥在身周飞来飞去,啄她肩臂也不理会,仿佛不再理会身外一切事物,也许她已心灰意冷,不见袁承天来,便觉生死茫茫,来日之大难!仿佛生死又在眼前!人生多是爱别离,有时我们只有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远去,只有内心深痛,仿佛别无办法!
白碧尘可不似白凤城那样好性子,见赵碧沉默不语,便大声道:“赵姑娘,你不出声,便是答应了。”他不待赵碧儿说话,便又道:“咱们江湖中人可没有世俗那些繁文缛节,江湖儿女行事便要不拘小节!”他转头便喊船夫去准备香案让白凤城和赵碧儿拜天地。
赵碧儿忽然说道:“白前辈,此事绝不可行!”白碧尘道:“为什么?难道你看凤城不上。”赵碧儿道:“白前辈你是前辈高人,怎么可以强人所难?”白碧尘道:“怎么?难道你心有所属不成?”赵碧儿道:“我这一生只喜欢一个人,别人无关重要!”白凤城却道:“赵姑娘,你何必自苦,袁承天不会喜欢你的,因为在他心中清心格格是他这一生无法放弃的!你还不悔改?我其实对你是真心,从第一眼看到你,便觉得此生不能没有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独话,——所以赵姑娘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世上有人在等,你不给他一次机会?”赵碧儿低头默无言语,只是用右手捻动头发,脸上殊无欢颜,反而忧愁气短,只觉自己比之别人身陷囹圄也不如,正不知该当如何?忽而天空中阴云中一个炸雷击中大船帆杆,只听喀地声船帆断为两截,横放在甲板上,紧接着雨点下了起来,仿佛不刻便下起倾盆大雨。
赵碧儿此时心中一动,这岂非天意,老天爷也对这门婚姻作梗,可见此事终不可成。但是白碧尘可不这么想,他做事一向我行我素,不为其它,谁也不可以改变他的意志。他眼见老天爷将船帆击断,反而仰天哈哈大笑道:“死老天,你也与我作对?想要我好事不成,我偏偏不,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他吩咐船夫赶快备香案,要在大雨狂风来之前完全儿子白凤城和赵碧儿二人鸿鸾天喜的好事。赵碧儿见他一意孤行,自是心中有苦说不出,只盼袁承天会早些到来,解悬于倒苦!可是放眼茫茫黑夜大海仿佛没有船只,她只有心灰意冷长长叹口气,也许命运使然,人力终究不可以抵抗,难道要她一个人孤苦一生,心中生起一个念头:袁师弟,你难道要将我抛弃在天涯?
英雄吁天录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