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陆夫人”
这小湖四周有许多地方是被高高的芦苇遮掩着,沈芣苡跟着陆归时在湖边找着,时不时会踩到小水洼里。很快两个人就找遍了小湖,虽然一直能嗅到一些血腥味,但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其实这小湖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毕竟他们要找得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去那边。”沈芣苡看着不远处芦苇丛后面还有几棵树,那儿看起来像是会有人过去休息的地方。
沈芣苡才刚走到树旁,树上就闪下来一抹红色身影。又是奢比,看来李氏就是任由她在外面肆意作乱了。奢比的红绸缎又飞过来,沈芣苡很轻易就躲过去了,奢比立即转身攀附在树上。不知道是不是李氏对奢比做了什么手脚,这奢比竟像是有了意识,不像之前那般了。
奢比和沈芣苡拉开了距离,看样子是不打算和沈芣苡硬碰硬了。沈芣苡化出伏矢弓,她打算就此把奢比收了。拉满弦,对准奢比的头。
奢比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红绸缎在空中就像是开了花,把沈芣苡的箭羽紧紧包裹在“花心”里。现在的奢比虽然处于被动,她攀在树上,沈芣苡从下面射出箭羽,但沈芣苡的箭羽没她移动得那么快。接连几支箭羽都被她的红绸拦住,或者直接插在树上或落在地上。
突然,沈芣苡以踮脚,起身悬在空中。远远地朝着奢比一次放出了四支箭羽。奢比忙于应付,没有看到沈芣苡紧接着又放出了一支箭羽。
如果奢比真的有些意识,她就该注意到,沈芣苡的箭羽是妖祟之力所化,暗藏着的都是妖祟魂魄里的力量。也该明白,沈芣苡只是在与她“玩耍”,分散她的注意力,试探她的实力。
最后支箭羽当然不会被奢比困住,直直插进奢比的眉心。奢比本不会说话,此刻她发出的声音嘶哑破碎,申诉着她的不甘。
随着那支箭羽融入奢比的眉心,奢比的身体开始破碎,她从前从别人那里夺来的魂魄现在又都尽数汇入伏矢弓,受沈芣苡的伏矢魄操控。
沈芣苡落到地上的时候,奢比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难受吗?”
陆归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沈芣苡的身边,在她旁边,轻声问。沈芣苡强忍着不适,笑着道“现在好像更没有人能欺负我了。”
奢比活了多久,谁都不知道。沈芣苡想着,她大概就是下一个奢比吧。她问“找了吗?”
陆归时摇摇头。沈芣苡道“怎会?这里明明”
“明明有血腥味,明明有很熟悉的感觉。”
两人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飞来了一只纸蝶,是沈曦送来的。沈芣苡伸出手,纸蝶就落在沈芣苡的手上,沈芣苡闭上眼。
片刻之后,沈芣苡睁开眼,陆归时问“是凌光君让你回去吗?”
沈芣苡“不是。沈曦只是说我舅舅他们都没事,让我放心。”
陆归时点点头,却无意间看到沈芣苡的手,红黑的经脉凸起,触目惊心。“手。”陆归时说着,不容拒绝地拉起沈芣苡的手。
如果说伏矢弓是一件容器,沈芣苡的伏矢魄就是容器的盖子。现在容器里装满了物件,且件件都在向外抵抗,盖子只能奋力按压。沈芣苡接连着收服了太多魂魄,如果她驯服不了它们,最终也难逃爆体而亡的下场。
奢比爆体而亡的下场,是因为她本就是精魂所化,她的肉身其实也就是假象。可沈芣苡不是,她的肉身承载着她的三魂七魄,唇亡齿寒。
“痛不痛?”陆归时问沈芣苡。沈芣苡没有回答,突然泪如雨下。陆归时急得不行,以为是说错了什么话。“我”陆归时磕磕巴巴半天,没憋出来一句话,只能扶着沈芣苡。
沈芣苡眼泪掉下来,隐隐觉得脖颈上也有痛感,就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紧接着用手擦了眼泪,她不是真的被痛哭了。只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