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谁说不是呢,这种时刻、这种天气,小风刮着,就该酣然大睡。我瞧营地里有些士兵就困得不行了。”
“这群混账惫懒的,等此间事了,看我不向傅将军告他们的状!”
好在快到云钦县城了,辛苦的日子要结束了。
…………
项容动作娴熟,草药很快在瓦罐里咕噜咕噜煮着,她时不时用木筷拨动两下。
赵玄一直盯着她看,她也没有像之前那般表现出不耐。
赵玄愈发心痒痒,忍不住开口道:“我从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子。”
项容摸摸耳朵,终于偏头扫他一眼:“这句话听起来好生耳熟——你下一句该不会是,你对我生出了无限的好奇心与强烈的征服欲吧。”
赵玄一愣,没有否认。
经过路上将近半个月的相处,他三番两次地想过将项容留在身边。
她的暗器戏法与医毒之术都大有用场,能为他所用是最好。
他甚至很期待与她发展出别的关系。
赵玄认真道:“我们不如化敌为友吧,我可以不计较你对我做过的事,程哥与原哥那边,我也会去说,让他们不要再为难你。”
项容拨弄药汁的动作一顿,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这番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像你这样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威严——你那日为什么要砍给我搜身的人一刀?你不是责备他失职。而是责备他的失职让你受了伤,让你颜面尽失。”
“你现在说什么化敌为友,一旦我臣服于你,他日你翻起旧账来,必定会杀了我泄愤。”
赵玄见项容面露冷笑,方才的平和一扫而空,他急忙解释道:“你误会我了,其实我是真的有些喜欢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伤害你。”
要不是不想临时打乱早已作好的计划,项容真想把烧开的药汤泼到他脑袋上。
项容冷嗤一声,继续熬药,当没听见他的鬼话。
看着项容无动于衷到冷漠的模样,赵玄莫名有点失落:
“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就因为我强行征用你进了火药坊?”
“可你已经逃出来了啊。而且我可以带你去上元城,带你回我的府邸,我可以让你荣华富贵的生活。”
项容皱起眉,忽然觉得赵玄挺可怜的。
大概他到死,都会是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项容决定看在他快死的份上,多说两句:
“在你强行征用之前,我在我家的菜地里撒了种子,长得好的话,下个月初就能收获,可现在我在这里,无论它们长得多好,都与我无关了。”
赵玄懵了懵,不懂项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你是说你想要粮食?我可以给你啊,你要多少给你多少!”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项容大笑起来:
“果然,你这种人永远无法共情他人,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要的是可以自我主宰人生的自由——想种地便种地,想收获便收获,想休息便休息。”
“你的上元城、你的府邸、你的喜欢,算什么东西?”
赵玄再次愣住,然后不受控制地恼羞成怒起来。
项容的轻蔑与不屑一顾,又一次挑战了他的尊严。
他已经放下了全部的身段,对她不计前嫌,低声下气地哄她,她却还是这般铁石心肠不领情。
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赵玄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被挑起的怒火正翻滚着,项容忽然递了个药碗到他面前来。
“药熬好了,喝吧。”
看着热气腾腾的药汤,赵玄下